“送钱?”陈小北咧嘴一笑。
王渊气急道:“难道燕国的国君,也是秦国的国君?别说我们和燕王府没有什么交情,就算是你们有秦王撑腰,燕王殿下也会毫不犹豫的将我们斩尽杀绝,区区几个银子,怎么可能换得了他们的性命?就算我能买到你的性命,也买不到你的匕首。”
看到王渊如此郑重的表情,小舅子这才坐直了身体,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变得严肃起来:“有那么严重吗?”
“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昨天也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只是因为我没有带熟悉的打手,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王渊气的咬牙切齿,刚要开口呵斥,却又闭上了嘴巴。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小舅子,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遮掩。
“这几天,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静观其变,至于昨天那些外出执行任务的人,我会找到机会,将他们全部斩杀。”王渊说着,抬起手,在自己的喉咙上划了一道口子。
小舅子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这些人都是他的仆人,他并不在意他们的死活,如果王渊认为有这个必要,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些人全部杀掉,以绝后患。
不过,有一件事,他还是要说的。
“兄弟,我不介意杀了他们,但这两个女人,一定要死。”
小舅子将目光落在王渊身上。
王渊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姐夫一眼。
他见姐夫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这才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在西安惹了什么麻烦,否则怎么会急匆匆地跑到北平来?”
“这,这还用说吗?”小舅子支支吾吾的道:“就是想去北平见见我哥。”
“呵呵。”叶伏天笑了笑。
王渊冷笑一声,并没有揭穿他们,而是淡淡地说道:“这两个女人你就别想了,我给了他们一些钱,让他们自己动手,你到底是傻,还是被秦王给惯坏了。”
王渊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姐夫目瞪口呆的看着王渊离开的背影。
嚣张?
有秦王撑腰,他怎么可能不嚣张,在西安的时候,他为了秦王,杀了一百多人,其中有两个还是朝廷的官员,但他的父亲却没有说出来。
不,准确的说,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为了自己的弟弟,不惜隐瞒自己的感情。
这么一想,倒也有几分兄弟情谊。
为了不让太子出关,他还暗中下了杀手。
可还没等他动手,就有人将这件事捅到了太子的耳朵里,秦王一怒之下,下令将这件事处死,可太子非但没有为这件事辩解,反而还为秦王求情,隐瞒了这件事。
这样的行为,怎么能不能称得上是兄弟?
………………
帝宫,应天府。
朱元璋看到朱标一封封急匆匆的求情信,气得将所有的信都摔在了地上。
很多人都听说了他要把首都迁到西安的消息。
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肯定会引起不少人的不满,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不高兴的人,居然是秦王。
光是这一点就够了,朱元璋这辈子,什么事情都不怕。
可是当他赢了秦国的时候,身为他唯一的继承人的朱标却为他求情了。
“求情?”陈小北淡淡一笑。
朱元璋气急败坏的抓起地上的东西,狠狠的摔在地上:“还求,还求,还求,还给这王八蛋求?”
说到这里,朱元璋想起了秦始皇在西安的所作所为,就更加愤怒了:“你们几个,立刻派人去西安调查,一定要找到秦始皇在边陲的所作所为,将他犯下的罪行,一五一十的查出来,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的躬身行礼。
这让他更加的焦急。
怎么查?
这可如何是好!
朱元璋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百姓,见他们不敢动,便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的摔在地上:“快,快去查!”
没有人敢反驳,纷纷离去。
朱元璋见所有人都走了,这才颓然的瘫倒在椅子上,白发苍苍的他,看着旁边悬挂的大明版图,以及千山万水,忽然间有些心酸,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他的生活是如此的艰难,以至于他憎恶。
他想要还这个世界一个公平,但越是长大,他就越是发现,要让这个世界团结起来,是多么的困难。
这可比征服世界要困难得多。
他想起了过去的岁月。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贪婪。
他不理解,为何自己仅仅是压制住这些人的贪欲,就能让这些人一浪高过一浪地聚集在一起,反抗自己的政策。
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勋,都是一样的。
贪婪是永无止境的,但为何他们就不能理解,能够填饱肚子,已经是平民百姓最大的奢侈,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朱元璋花白的胡须都在颤抖。
两个儿子都不明白,毕竟两个人的出身不一样,他是站在平民一边的,而他们是站在上层的。
一个是被人欺负的皇子。
一个一心一意,以德服人的太子。
不过,这也是有道理的。
在文官权贵面前,他们目中无人,目中无人,却不知在他们的宽宏大量之下,有多少受了委屈的百姓!
求你饶我一命,求你饶我一命,求你饶我一命!
………………
甄勇从小就在北平长大,对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一无所知,此时看到一个女人对自己怒目而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甄勇毕竟是个老成持重的人,不想跟一个女人计较。
“我都说了,我爹从来没有提起过你的亲族,你就别跟我说话了,还有,你也别跟在我身边,否则,我会让人将你送到官府。”
甄勇丢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少女勃然大怒,正要说话。
老妇人一把将少女拽了回来,上前道:“我知道你爹对我们家不满意,但你爹活着的时候,对他也是念念不忘,今天既然见到了,说什么也要去看看你爹,也算是给你爹一个交代。”
“我爹?”
甄勇冷笑一声,道:“不用了,家父早在两年前就去世了。”
这话一出,那两个女人顿时面色大变,尤其是那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更是面色惨白,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姐夫怎么会死在这里。
“三永,你今天怎么来了?”
甄勇扭头,看到了来人。
这时,二贤领着夏菊来到了这里。
“大姐,你干嘛出去啊?”甄勇好奇地问道。
二贤白了他一眼,嗔怪道:“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来,娘怎么可能不担心你?我都快被母亲给烦死了,索性就出来迎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