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缦缦的问题,云帝没有去嘴贱什么‘外公不是不喜欢你们,只是不喜欢你而已哦’。
敢这么说,今天自己至少一块肉是绝对没好下场的。
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安心。
秦缦缦哪怕再自信,也是需要他肯定的。
热恋的时候,女朋友会不知道你爱她吗?
但她总是会问你爱不爱她。
其实绝大多数情况跟什么安全感没一分钱关系,这只是情感表达和沟通习惯。
不问的时候,反而会出问题。
卿云直接说出了答案,“这是对我们最大的保护。”
“对我们最大的保护?”
秦缦缦觉得奇了怪了。
见她呆呆愣愣很难理解的模样,云帝也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人间富贵花,这个词语,并不能完全的形容秦缦缦。
上帝为了她把墙都拆了,才是正解。
原生家庭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
秦缦缦的那情感完整的家庭,才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依仗和幸福。
她的奶奶,一个民国名门大家闺秀,黄埔高材生,为了爱情,成为了国家老地下工作者。
这是一个先后关系。
但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
战场上临时搭建的简陋解放门,人走过去了,思想就会瞬间达到一个合格的高度吗?
不是的,接受思想是一个逐步的过程。
很多人都是因为被感召,而聚在了旗帜下,经过思想的洗礼后,这才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战士乃至英雄。
老人家一辈子忠于爱情的同时,也忠于国家。
而这种榜样作用下的家风传承,让秦家三代以内的每个人,都有这种敢爱敢恨的浪漫人生。
所以,秦缦缦天生就是浪漫的。
所以,她很难理解这种同样是地下工作者,但为了使命和大义,绝情绝义的决绝。
她认为都是人,都有感情的。
这种天真烂漫和善良,也是云帝最希望看到的。
他将他外公临走时说出来的那句话,讲给了秦缦缦听。
秦缦缦更是难以理解,这算什么‘这是对我们最大的保护’!
“这和菩提祖师对孙悟空说日后闯出祸事来就怎么怎么滴有啥区别?!”
她原本在脑海中描绘了一幅温情脉脉的画面:
卿云与他外公重逢,两人在卿云父母的墓碑前,紧紧相拥,泪水在他们脸上肆意流淌,所有的思念和牵挂在那一刻得到释放。
她想象着那种跨越时间的温暖拥抱,认为那种亲情的力量足以融化一切冰冷。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一记沉重的打击。
原本在她想象中的那种感人至深的爷孙见面场景,竟然会如此冷冰冰的。
甚至他外公临走之前,还专门威胁了他一通。
她心疼的抱着卿云,轻抚着他的背,心里懊悔着当时真的应该陪在他的身边的。
尽管可能在他外公面前自己估计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但她却能站在他的身边用自己的柔情去安慰他那颗可能被这冷酷刺痛的心。
云帝见状却不领情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理解错了!
菩提老祖那句话的真实含义是,如果猴哥犯了错,师父不会饶他,一定会来亲手收拾他!”
秦缦缦闻言,两眼眯了起来,“请问,有啥区别?”
卿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师父没有找他,猴哥就没有错!”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咧着嘴笑着,“外公那句话的意思也是如此。
只要他没出来找我,我就没错!这天下谁说我错都没用!”
如果前世不是在学校里厮混,他也难以很快理解这种情感。
就像他不知道该喊恩师还是该喊师公的陈一权一般,毕业时说,‘日后你惹出祸来,不把为师说出来就行了’。
但在他被人攻讦的时候,这恩师是率领一众自己的师伯师叔师兄师姐师侄让别人选群殴还是群殴,让别人知道,什么叫做学阀!
秦缦缦咬了咬嘴唇,虽然她还是很难理解这种看起来有些畸形的爷孙关系,但只要他觉得好受,那就好吧。
伸手抹去他脸颊上的泪珠,女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哼!都六个了,还没错?!外公真是宠你!”
“这可不是外公宠我,而是老婆你宠我。”
云帝还是分得清大小王的,赶紧表着忠心。
难道说什么‘当然没错,我是衙内’的浑话?
找死也不是这个找法。
秦缦缦哼了一声,面上傲娇的很,可心里却更酸了。
臭哥哥如此笃定,应该是没错的。
既然如此,那么……
她致郁了。
看来,他外公确实不满意她这个商贾之女。
拖了三天才让七叔公送来八字,这就是态度,接受,但谈不上喜欢。
云帝乜了乜她眉间的阴郁,笑了,“至于为什么会晚三天,这是对我的爱护,也是对我的撑腰。”
话不用说透,秦缦缦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
她以为他不知道的。
不是所有人都是明事理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眼光长远的。
秦家,其实很大。
因为富在深山有远亲。
一些远房亲戚,眼红于臭哥哥的成就,又被奶奶压住不许来炎黄集团讨口,于是在外面不停的酸着什么赘婿现在出息了蹬鼻子上脸的话。
甚至还有相当大的一种声音说,卿云的发家全是秦家的助力,炎黄集团理应有秦家的一半。
秦缦缦沉默了,她没有为那些远亲辩解什么。
她知道,卿云的外公已经做出了最好的安排。
这位老人家的一顿拿捏,足以让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远亲瞬间变得老实。
事实上,她的大伯也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他把那些远亲骂得狗血淋头的,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让他们清楚地意识到,既然要吃秦家的饭,就不要砸秦家的碗。
心里服不服气不要紧,但现在借他们胆子也不敢再在外面乱说毁臭哥哥的名声了。
秦缦缦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流,臭哥哥说的没错,这是对他和她最大的保护。
换了八字,她就是正大光明的卿秦氏。
不过,此时她却撅了撅小嘴,目光低垂,手指在卿云的胸膛上轻轻划着,声音柔柔糯糯,
“臭哥哥,我的背景好像有点不够看了。”
心中块垒尽去,她也要作上一作的。
卿云见状,哭笑不得,他伸手拨了拨她的耳垂,语气温柔而坚定,“傻丫头,以前我就说过,你是朕钦定的皇后,自信点!”
声音中充满了鼓励和信任,秦缦缦不需要任何背景来衬托。
就是话有些欠揍!
女帝缓缓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那臣妾是不是这个时候应该说一句,谢主隆恩?”
云帝摆了摆手,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宠溺,“你我夫妻之间,不用在意这种繁文缛节的。”
秦缦缦直接抓起他的胳膊,嗷呜一口咬了上去。
不过小虎牙磨了磨后,她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熟悉的对话。
和当初在琴房时两人的对话如出一辙,一个字都没差。
她的笑容中带着一抹甜蜜,也带着一丝释然。
这算不算另类的‘不忘那啥牢记那啥’?
她知道,无论外界如何变化,她都是卿云心中独一无二的皇后,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不过,一代作后既然作起来自然是没那么容易刹车的。
没好气的白了大坏蛋一眼,秦缦缦哼哼了两声,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一天到晚全是狼子野心的!就是欺负我心软!”
卿云嘿嘿的笑着,大脸凑过去在她的大G上滚了滚,“小娘子确实挺软的,又大又白又软又滑的!”
主打的就是一个恶衙内调戏良家妇女的猥琐贱样。
被他胡茬扎得又疼又痒痒的秦缦缦,扯着他的耳朵,羞嗔的骂了一句,
“呵呵!搁这里装什么衙内呢!来衙一个给我看看啊!什么德性!”
言语间,她直接拿捏住了他的权柄,下巴抬得老高的,
“臭哥哥,老实交代,是不是现在知道了自己身世,觉得自己牛逼了,又准备加人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