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转动了一下身子。
“兄弟,你帮忙看下你家鸡窝,看有没有鸡跑了。”
那人也不说话,听清楚钟良的话讷讷起身走到他家鸡窝前。
“一、二、三、四、五、六......七。”
钟良听着对方的声音感觉有些耳熟,既然是住隔壁,可能这个人以前是‘李幺娃’的玩伴,两人关系相当要好也说不定,只是不知为何这么陌生。
“没有少。”对方语气冷漠而又空洞。
钟良心里一紧,一切都变得越发诡异与迷惑起来。
“兄弟,我是幺娃,你还认得我吗?”钟良定了定心神,决定与对方攀谈一下,侧面了解一下自身的情况。
“有点记得。”那人停下了来回忆了一下,有点不确定似的说到。
钟良此时脚上绑着铁链,整个人趴在地上说话难免有些气短,疲惫与饥饿感再次袭来:“兄弟怎么称呼?”
“富贵。”
对方走到洞口前停了,传来一阵类似金属互相撞击的声音。
富贵?
有些耳熟。
对了!
昨晚韩翠花不是提到村子七婶家有个叫富贵的也得癔症!难道就是他?
也许是趴在地上导致血液挤压原因,钟良心里开始有些慌乱起来,呼吸也明显有些急促。
“富贵哥,你还记得我以前的事吗?”
“不是很记得。”富贵这次回答的很快。
“富贵哥,你也蹲下来,我们聊聊天,爹娘都出去干活了,我一个人挺无聊的。”
富贵犹豫了一下后,缓缓蹲了下来,就在他脑袋即将与钟良对视齐平的时候嘎然停住了。
“富贵哥,怎么了?”
钟良发现了异常,脑袋往洞里再钻了钻,视线往上移了一点。
猛然间,一张狰狞的鬼脸出现在他眼前!
钟良吓得往后一缩,脑袋撞到了洞壁,扬起一阵灰尘。
“咳咳...”钟良缓了一下再次看了过去。
哪有什么鬼脸,而是富贵整张脸被纱布缠绕着,只留下两个眼睛露在在外面。
纱布上渗出的血液造成了狰狞的模样。
而富贵脖子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双鱼花纹的铁环将他牢牢锁着,铁环后面是和他一样蹦的笔直的铁链。
富贵与他一样被铁链锁着!
那铁环勒得太紧,富贵脖子上全是淤黑的双鱼印记。
见富贵这幅模样,饶是昨晚听韩翠花讲过,钟良也惊讶得无以复加。
什么样的狠人能用瓦片将自己脸生生刮花!
难道得了癔症的人都喜欢自残??
钟良与富贵对视,下一秒,他发现富贵原本呆滞的眼神逐渐聚焦起来。
那双眼神瞬间涌上了诸多情绪:迷惘、不解、惊恐、冷漠、平静,最后又归于呆滞。
“都是假的...”脖子上的铁链发出铿锵的金属摩擦声。
“你说什么?”钟良没有听清,下意识的问到。
富贵缓缓起身后又留下一句话,木然走回屋内。
这次钟良听清楚了。
“不...要...喝...药!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