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人,沦为阶下囚数十年?
“我早已不做司马多年,不必再以相称。”
对于辛蕊的尊敬,盘坐枯地之上的芈浪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还是唤我夫子便好,毕竟江州司马另有其人,在失踪前我也不过是一道场夫子而已。”
“是,芈夫子。”
长辈都这么说了,辛蕊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辛主事。”
芈浪抬手,遥指向了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晏清:“关于晏清小友天生媚骨一事,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这个秘密关乎其性命,切记慎重。”
“我明白。”
闻言的辛蕊下意识地瞥了眼晏清,很快就又收回了眼神,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会保密的,接下来还请芈夫子与晏公子随我一同回宣州住处修整,届时我会找人送两位回到江州。”
“找人送我们回去?辛主事不回江州吗?”注意到了这女人眼神变化的晏清心下不由得一紧,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在经过先前的一番交谈后,他已经对自己的唐僧肉体质有了个初步认知。
“我还在追查一个妖魔的案子,分身乏术。”
只一眼便猜到了这少年心里在想些什么的辛蕊好笑道:“晏公子放心便是,无论是我还是芈夫子都不会你有任何想法。
“我自身已是七窍玲珑心,本就是特殊资质。至于芈夫子,他所修的道不允许他这么做。”
被揭穿了心思的晏清倒也没不好意思,反而是坦荡地笑了笑:“抱歉,让辛主事你见笑了,实在是此事过于离奇。”
“无妨,小心驶得万年船,人之常情。”辛蕊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
毕竟是刚刚还被煮过,要不是命硬恐怕早就死了,会疑神疑鬼也很正常,换做她来也是一样。
坐在一旁的芈浪看着相处并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两人,暗自点了点头后开口道:“晏小友,稍后你独自跟辛主事走吧,我就不跟你们一起离开了。”
晏清下意识皱眉。
芈浪紧接着开口道:“石岳虽死,可他的禁灵石碑尚未被销毁,不解决掉它我的灵魂始终还是一个问题。
“这是我个人的问题,我自己来处理就好。你们两人一个本就有公务在身,一个与此事无关,不必牵连进来。”
“可是这样的话,前辈你的身体……”晏清注视着这中年男人身上那满满当当的伤痕,目露迟疑之色。
芈浪大手一挥,表示不必在意:“无妨,不过是被削去了胸中五气与顶上三花而已,身体还扛得住。”
“……”
大佬是真的大佬,没话说。
晏清钦佩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他好歹也是个修炼者,自然是清楚作为一名炼气士被削去了胸中五气与顶上三花是个什么遭遇。
“晏清小友,这是何意?”
须发邋遢的芈浪与身着黑底红纱的辛蕊皆对这个手势疑惑不已。
“哦,这个啊。”
多少算是放下了心中大石的晏清嘴角微微上扬,显得心情不错:“在我的家乡,这个姿势是代表了钦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