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区的家属公寓，陈平生正抱着一卷东西站在楼下给李教授打电话。

“喂，老师，我到楼下了。”

“3楼？好的。”

挂断电话，陈平生赶快来到门禁处，等了两秒，“滴”的一声门禁打开。

他连忙拉开门走进家属楼。

这是学校给教授及其家属建设的住宿楼，位于学校的一角，平日里比较幽静，居住的人并不多。因为各个教授很显然都不是缺钱的人。

不过李教授不同，她儿女都在国外，老伴走的早，因此平日里比较孤独。

所以住在学校里，时不时还能和学生聊聊天，和其他教授打打乒乓球。

陈平生也是第一次来李教授的家，电梯很快就到了三楼，来到走廊，左侧的房门已经被打开了。

他慢慢靠近门口，听到脚步声，正在客厅里修剪花草的李教授没有回头：“是小陈吗，等我一会。”

“好的，老师。”陈平生换了双拖鞋，走进客厅。

屋子内的装修风格是欧式的，门口正对着落地窗，右侧是灰色的沙发，上面铺着白色的毯子。电视还是老款，尺寸也不大，但擦得很明亮。此时李教授正在窗外的小花园里收拾着自己养的花，有些花因为较大放在地上，还有些花挂在阳台的铁栏杆上，看起来枝繁叶茂。

空气中弥漫着熏香的味道，陈平生坐在沙发上，阳光暖洋洋的披在身上，感觉困意都被放大了。

等了一会，李教授终于忙完了，她把手里的喷壶放在一旁，给陈平生倒了一杯水。

“咚”水杯与实木茶几发出轻声碰撞，李教授笑着说：“先喝口水吧。”

“谢谢老师。”陈平生端起杯子，水竟然是温热的，正合口。

“什么事啊，这么急着来找我。”李教授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边喝边好奇的询问。

“老师，周五您就要提交给市里的照片了吧。”陈平生开门见山。

李教授一愣，点点头：“对啊，你之前拍的照片还没给我，今天是来给我的吗？直接电脑发我邮件就行。”

“我的照片如果用电脑看，可能不太合适。”

“哦？”李教授摘掉眼镜，感觉陈平生在说这句话时，语带微笑，自信的态度扑面而来，这和她之前了解的陈平生有些不同。

“老师，您家有夹子吗？”陈平生觉得多说无益，把照片展示出来，李教授自然能明白。

“有，你是要夹照片对吧。我给你找找。”李教授没有过多问话，她直接起身去了杂物间。

“平生，里面还有一个画架，你来搬一下吧。”忽然，杂物间里传来了李教授的声音。

“好嘞。”陈平生二话没说帮李教授把画架搬了出来，然后拆开了自己携带的那卷东西。

那是一张48寸的照片。

看到这个尺寸，李教授明显表情一愣。

“教授，这是我给窑村拍的肖像。”陈平生站立一侧，等待着李教授的鉴赏。

李教授没有走得很近，不同尺寸的照片有着不同的观看距离，

她站在三步外，重新把眼镜带上，仔细的盯着这张李阿平的照片。

陈平生没有说话，没有去讲解这张照片，室内一下子陷入了静谧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