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常季白和周大山弄到很晚。
周六单子本来就不少,再加上洛桑普琼的大单,实在忙不过来,必须加班。
一直弄到了12点多将近1点,才把所有的机子装好,并且打包装进了纸箱子里。
周大山住得不远,走路就回去了。
常季白喊了辆黑车,一个人往家里赶。
刚下车,还没走两步,传呼机突然响了起来。
常季白看了一眼,转身走向旁边有灯的地方。
那里是一家小店,大晚上还开着,只有一个老头在听收音机。
常季白丢下五毛,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刘玉艳女士的留言,她有急事,希望机主立即去救命……”
听完传呼台的留言,常季白眉头皱了皱。
并不是因为台里小姐姐的声音太生硬,主要是刘玉艳这个点找他,还直接丢了个他也不知道在哪里的地址,实在让他挠头。
去不去?
人都把“救命”这两个字说出来了,不去不太好!
想了想,常季白还是放下电话,又招手喊了辆黑车。
把地址一报,人家司机大哥没问二遍,拉着他直接就走。
到了一片住宅区,司机大哥指了指在夜色中暗影幢幢的那些房子:“就在这里,具体的哪一家你自己找撒!”
常季白下车后,司机大哥迅速闪人。
常季白只能走进这一片住宅区,一边走,一边找。
灯光太暗,而且像这样的老旧小区的门牌号也乱,找起来难得很,也麻烦得很。
幸好是周六,时不时还能遇到人,常季白靠着一张无双好嘴,花了将近十五分钟,才终于找到地儿。
“哇哇哇……”
那是一栋很久的楼房,七层高。
刘玉艳的地址在五楼,常季白好不容易顺着乌漆嘛黑的楼梯来到那家门前,远远的就听见门内传出婴儿的哭声。
常季白敲了敲门:“姐,我是季白,我来了。
很快,门被打开。
刘玉艳那张带着泪痕的脸出现在门后面。
常季白皱眉:“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玉艳说:“霖霖突然发高烧,一直不退,刚才还吐了好几次奶,现在都没声了。”
常季白一边进门,一边说:“那你赶紧带孩子去医院啊,还在家里磨蹭什么?”
刘玉艳摇摇头,急道:“家里还有小荃呢,我带着霖霖去了医院,她一个人在家怎么办。”
当然是一起带着去医院啊……
常季白心里这么想,不过嘴上却没说出来
也是,一个女人带俩孩子,遇上才半岁这个病了,另一个还不五岁,实在没办法照顾好。
就算去了医院,只顾着盯一个,另一个怎么办?
大半夜的,总不能丢着不管吧?
常季白进门看了一眼后,半岁大的那个孩子虽然还有气,但真没声了,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烧迷糊了。
至于另一个大的,也正睡得沉,在床上还翻了个身。
略一思索,常季白说:“什么也别说了,姐,你去抱霖霖,我去抱小荃,我们立即去医院。”
听见这话,刘玉艳仿佛有了主心骨,立即答应一声,给孩子加抱被,准备去医院。
常季白则随便找了被子罩在另一个孩子身上,然后一把抱起,两个人就这么急匆匆的出了门。
来到医院,直接把孩子往急诊送。
刘玉艳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常季白连忙主动和医生护士说了一下孩子的情况。
医生过来查看后,忍不住皱眉:“怎么这么晚才送过来?很危险的,知道不知道?”
一听这话,刘玉艳当场就哭了。
泪水就这么无声的从眼眶里流出来,像是不要钱似的。常季白看着有点不忍心,连忙找了点纸巾递过去:“姐,别担心,没事的,医生的意思就是说有危险而已,但现在孩子送过来了,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