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到了留都之后,在闲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却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这样一个符合要求的人选来,等到了吕大器家里,一见到钱谦益也在这里,又知道钱谦益的为人,这才眼前一亮,拿定了主意。
当下,郑胖子也不得不假装没有看到钱谦益的失态,就学着殿下的口气说道:“牧老,殿下对您老可是闻名已久了,说起来这也是晚生在殿下面前时时提起您老的道德文章,让殿下心生向往,殿下常常说,可惜当年无缘,不能拜您老这种高人为师,今后到了留都,说不定还会拜您老为师呢!”
“什么?真的吗?殿下真的这样说?”钱谦益更加激动地说道,还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郑胖子的肥手。
这也怪不得钱谦益会如此激动,一是在这个时代能够成为帝师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二是钱谦益此时说起来正是落魄的时候。
钱谦益此次从家乡常熟前来留都已经有十多天了。本来,当日他一力主张拥戴璐王不成功,反而让马士英等人拥福成了事,他也只好是灰溜溜地回家去了,可他在家里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还是在爱妾柳如是的鼓励支持下,才又重新打起精神,再次来到留都,寻找复起为官的机会。
按照原定的计划,他是打算放下面子去走一走马士英的门路的,可他才刚到留都,就听到了太子北来的传言,并且还很快就在老朋友吕大器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这顿时让他激动不已,高呼苍天有眼!
很快,他就开始四处联络,为太子继位奔走呼号,等方以智回到留都,他又从方以智的口中得到了太子的更多信息,又赶紧帮助方以智为太子大造舆论,指望着福王能够认清现状,退位归藩,可谁知,他们倒是搞得沸沸扬扬,朝廷里却是连屁都没有放一个,甚至那个马士英还借口抱恙,回家装起病来了,这就让钱谦益开始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幸好他也没有绝望,立即就联络同道直接给朝廷上书,希望以此逼迫福王退位。
当然了,胖子福王也确实让钱谦益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老朱家的厚脸皮,不但根本不理会群臣的建议,还干脆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了称病在家的马士英身上,这样一来,立即就让钱谦益等人完全不知所措了。
这老朱家的毛病,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当年的万历皇帝还能几十年不上朝,人家来个老将不会面,他们这些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再加上一想到在背后支持福王的那几个豪帅大珰,钱谦益更是感到万分沮丧。
最近几天,更让他烦心的是,他的爱妾柳如是竟然感染了风寒,一病不起,这就让他开始感到绝望了,他今天之所以来吕大器家里,除了还抱着一丝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想打听点新消息之外,其实还打算向吕大器辞行,准备带着爱妾返乡养病的。
可谁知,惊喜竟然来的这么快,简直都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时年已经六十多岁的钱谦益确实有一只耳朵有点背),现在又听郑胖子说太子想要拜他为师,他不失态才是怪了。
郑胖子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自己被钱谦益紧紧握住的手,又继续用他模仿得完全四不像的太子的口气说道:“牧老,晚生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不过嘛……”
“不过什么?”钱谦益赶紧追问道,生怕煮熟的鸭子会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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