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是何等聪明的人,马上就明白这是太子变着法的与高家军拉关系,别人求还求不来,哪还有不乐意的,就敛衽问道:“敢问殿下,不知公主现在何处?”
“还在淮安城里的馆驿暂住。”朱慈烺回答道。
“那还不快去迎接公主,”邢氏转头对高杰喊道,马上又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声说道:“不妥,不妥,公主乃是金枝玉叶,怎么能来这臭烘烘的军营,必须去扬州城,你快想想办法,快想想办法啊。”一个劲地娇声催促高杰。
朱慈烺微笑着说道:“高夫人不必着急,皇妹的事,我自会安排,倒是眼下,我们要先去扬州城,将扬州城百姓对高将军的误会解释清楚。”
朱慈烺说得高杰两口子心花怒放,太子的一句话就把眼下的难题全都解决了,说是解释误会,可只要殿下开了口,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只要是进了城,难道扬州百姓还能把自家撵出来不成。
当下,朱慈烺和史可法、郑元勋在高杰夫妇的陪同下出了军营,与太子军会合后又绕过军营来到扬州城下。
此时的扬州城墙上站着扬州巡抚等一干官员,正神情紧张地望着城外,看到大队人马前来,以为是高杰军就要攻城,连忙擂鼓吹角,决心拼死抵抗。
胖子郑元勋见朱慈烺一行离城两箭之地就停下来了,显然是因为扬州百姓不明就里,剑拔弩张造成的,他不禁急出了一脑门子的大汗,慌忙跑到朱慈烺坐骑跟前说道:“殿下,微臣这就去城下向扬州父老讲明情况,千万不要再发生误会了。”说着,转身就走。
朱慈烺忙叫住他道:“你怎么去?如今城头上的人以为情势危急,心里必然紧张,眼下又吹响了战角,弓手们定然也是引弓待发,你信不信,还走不到跟前,你就会被射成一只刺猬,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
郑元勋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又怕城里的人不知道城外的情况,不放太子进城,竟然摇头晃脑地在那里叹息起来,朱慈烺对他勇于任事的精神还是很赞赏的,可是见他完全不懂得变通又觉得有些可笑,转过头就指着扬州城对高杰说道:“我听说将军乃当世神射,不知今日能不能有幸一见。”
高杰一听,以为殿下也在气扬州城里的那些人不识好歹,立即挺直腰端坐马上,往马鞍上取下弓箭,策马就要张弓搭箭往城头射去,朱慈烺苦笑着连忙制止,说自己只是想让高杰帮忙射一封箭书而已,而不是让高杰杀人。
高杰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殿下的意图,吃了自家漂亮老婆几个白眼球后,“嘿嘿”傻笑了几声,等派人回到军营里拿来笔墨,胖子郑元勋又自告奋勇写好书信,绑在箭羽上。接过箭书,高杰策马朝前急奔,看着还有一箭多地,便拉满弓,“嗖”的一声,便将箭射向城头,又潇洒自如地慢慢打马转来。
不说高总兵怎么得到众人的一阵喝彩声和自家漂亮老婆的倾慕崇拜,单说城头上那些人见一支箭飞了过来,众人都是一低头,一声惊呼,一支箭就颤巍巍插在了城门楼子上,有几个眼尖的看到箭上绑有东西,忙上前取下来观看。看到上面说是史可法大人和太子殿下就在城下,落款又是进士郑元勋的名字,大伙马上停止了擂鼓吹号,连忙上报给巡抚大人,又向城下的人喊话,朱慈烺这才让郑元勋到城下去说明情况。
扬州巡抚得知史可法就在城下哪有不高兴的,忙开了城门,来到城下向史可法大人.大倒苦水,痛斥高家军的罪恶行径。史可法当然是无奈地和起稀泥,倒是高杰有些不好意思,向太子连连表示一定要严整军纪,惩处罪犯,给扬州百姓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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