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的是,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可是,光是一昧防守,不但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会让自己越来越被动。
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突破点,可惜,连张同敞给他的建议都是直接去南京,这种回答,却不是朱慈烺想要的。
如果他现在就直接去南京,不说福王会不会交出皇位,就算交出来,自己也在气势上落了下乘,要知道,就连福王也是百官奉迎入京的,他一个堂堂的太子,难道还不如一个藩王吗?
这可不是什么意气之争,在这个时代,自己如果不能名正言顺进南京,就等于是埋下了无穷无尽的隐患,他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太子的身份了,如果自降身份,操作不当,将自己等同于藩王,那岂不是说所有的藩王都有资格继承大统了吗?这天下不大乱才怪。
可究竟该怎么办,他一时半会也难以决断。
正皱着眉头思索,就见张三进来禀报方先生来了,知道张三口里的方先生就是方以智,朱慈烺赶紧吩咐请方先生进来。
方以智进门后忙与朱慈烺、李士淳、张同敞见礼,见礼之后就苦笑说道:“留都诸公真正可笑,既然得知殿下将至淮安,就该早作准备,奉迎太子入京,让福王退位归藩。殿下早一天继承大统,朝廷便早一天安定,朝堂上的那些人却像是没有收到消息一样,不但不到淮安侯驾,而且连个态度也没有,真不知是何道理!”
李士淳一拍桌子,气道:“成何体统,如此枉顾纲常,他们想要谋朝篡位不成!”
不愧是江南最大文人团体——复社的四公子之一,比起杨凤鸣来,方以智自然还打听回来更多的消息。方以智又说道:“这些大员向来如此,昨晚听社友们说,当日南京诸公就为到底是立‘潞王’还是‘福王’为监国争论不休,犹豫不决,还是凤阳守备太监卢九德在背后私自联络四镇,以兵马相逼,凤阳总督马士英这才力主拥立福王为监国,如今太子北归,福王监国和马士英不发一语,在朝诸公又为如何迎接太子争论不休,顾此失彼,迁延时日。”
听了方以智的话,朱慈烺疑惑道:“留都不是还有参赞机务兵部尚书史可法,守备太监韩赞周、提督军务的勋臣一干人吗?连他们说话也不算数了?竟被凤阳守备太监卢九德和凤阳总督马士英逼迫至此?”
方以智苦笑道:
“从道理上来说,留都握有实权的自然是参赞机务的兵部尚书,南京守备太监,兼管五军都督府事务的一干勋贵。但是大行皇帝(崇祯)以来,民变频仍,战乱不息,这些统兵大将往往有命不听,奉旨不尊,无论是太监监军还是文官监军已是形同虚设,武将跋扈犹若藩镇,加上北变之后,仓促之间留都诸公根本就没有准备,更是导致朝廷号令不行,领兵的军将自然只认得顶头上司。马士英身为凤阳总督,这些在留都附近的总兵官们自然都归他管,又有凤阳守备太监卢九德从中牵线搭桥,为了拥戴之功,双方自然一拍即合沆瀣一气,强势威逼留都百官拥立福王了。”
想不到情况如此复杂,朱慈烺也是一阵头疼,一旁的张同敞却忽然问道:“四镇,四镇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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