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我今日就不去看望贤弟。陛下差我前来,唤你入宫,不好耽搁。不过莫要惊慌,陛下只是好奇前几日相助程府的那位异士的根底,召你进宫,以作咨询。”
万松柏大嗓门。
陈醒听的分明。
程少商同样听的清楚。
她心底一慌,扭头看向陈醒,着急道:“阿兄,皇帝要见你,肯定没好事,我们跑路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往哪里跑?”
陈醒安抚程少商:“放心,不会有事。”
估摸时间。
文帝也确实该来找他。
而这正合陈醒心意,即使文帝不请,他自己还想入宫瞧瞧呢。
“你在此地不要走动。”
陈醒起身下楼。
院中。
萧元漪正在包庇陈醒:“万兄,那异士根底,我夫妇二人也不甚清楚,行踪更是不定。当初给万府送过信件后,就已经远去无踪。”
满值的感激之情。
使得萧元漪内心无法接受对陈醒一丝一毫的出卖。
哪怕对面是万松柏,她也守口如瓶。
不过——
架不住有猪队友!
“萧将军,又见面了。”
陈醒大步走来,打断萧元漪说话。
“恩公!”
萧元漪扭头一看,面上一慌,忙冲陈醒使眼色。
但陈醒不领情,冲萧元漪笑笑,又看向万松柏:“方士陈醒,见过万将军。”
“你就是助我贤弟一家的那位异士?”
万松柏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一眼,粗声粗气道:“我看也没有三头六臂嘛!”
“万将军说笑。”
陈醒知道这是个大老粗,不以为意。
万松柏看过陈醒,点点头,却不理会,只冲萧元漪道:“弟妹,快快与我入宫,莫要让陛下等急了。”
“这——”
萧元漪一怔,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万松柏这是要假装没看到陈醒,没看到异士,要放他一马。
她心下一喜,忙应道:“是是,万兄稍后,待我换身衣裳。”
“倒是义气。”
陈醒也看出万松柏的放水之意,可他真心想进宫:“万将军,一人做事一人当,程家刚刚脱难,此时若是欺君,恐难善了。陛下既要询问,不如问我本人。”
“你这小子!”
“放你生路你不走,偏要往死路里投!”
万松柏听的生气。
陈醒在此前一役中帮衬程家不少,对程家有恩,他万松柏也愿意网开一面,今日就当做没见到人。
但这人好不晓事,好心当成驴肝肺,实在气人。
天威难测。
岂敢直面?
万松柏可清楚的很,这人曾伤过凌不疑,以文帝对这义子的疼爱,一旦见到陈醒,怕不是要好好杀一杀威风,替凌不疑出出气解解恨。
还有凌不疑之母霍君华的失踪,这方士的嫌疑极大。
怎好去?
怎敢去?!
“我与程家四娘子情同兄妹,她与阿父阿母好不容易团聚,岂可因为在下胆怯便再遭波折。”
“万将军,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陈醒大义凛然。
他有道具,何惧之有?
……
都城,皇宫。
文帝正在叱责凌不疑:“你啊你,还是这么冲动!”
他指着凌不疑:“你可知,原本,朕几欲提拔寒门学子,可是总是牵制于那些世家贵族,他们宁愿举荐族中子侄,也不愿从寒门拔擢。程始,还有铜牛县令颜忠,都是当年朕力排众议选自寒门。”
“可现如今,眼见程始得胜归来,即将封侯,你却与他对上,闹的这般难看。程始再难封侯,寒门再难封侯!”
文帝痛心疾首:“日后,朕想要再从寒门拔擢士子,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