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程少商现在对都城一丁点儿也不怀念,巴不得能在乡下快快乐乐待一辈子。有莲房作伴,有陈醒这样的如父一般可以信赖的人在身边,程少商乐不思蜀。
可惜天不遂人愿。
……
这日。
陈醒走后。
时近正午。
程少商撸起袖子,正在自己的小工棚里卖力忙活,她这次准备尝试造一座小水车,一是玩,二来也想给乡民们提供些便利。
但是,这项新工程才刚刚开始——
砰砰砰!
院外就有人暴力敲门。
“吓我一跳!”
程少商被吓的一激灵,破口大骂:“哪里跑来的野猪在撞门?”
陈醒从来就不这样催命似的敲门。
故而。
程少商骂起来根本不保留。
莲房原本正在屋里缝衣,听到动静赶紧跑出来,凑到门缝前看去,正巧门外也有一张脸凑过来,两人隔着门缝,面对面,全都吓了一跳。
“坏事了!坏事了!”
莲房有些慌神,她没开门,反倒是第一时间又抱起一根木头抵住门,然后迅速跑到程少商跟前汇报:“女公子,是李管妇!”
“这贼婆来此作甚?”
程少商眉头一拧。
门外。
“莲房,你这贱婢,造反不成?”
“速速将门打开!”
敲门声不停。
李管妇敲累了,就让随行婢女继续敲。两个婢女敲了一阵,就是不见开门,忍不住议论——
“该不会病死在里面了吧?”
“都说祸害遗千年,才病了不过月余,哪那么容易病死!”
婢女嘴上恶毒。
倒是一旁小厮心善:“都说了,四娘子就是被你们丢在庄上才重病不起,现在身子还没好呢,走不得!”
“走不得也得走!”
那李管妇最是歹毒,这时冷言冷语道:“还有半月,家主便要归来,现下别说她是病了,就是死了,也得跟我回去!”
老毒妇冷哼一声,上前朗道:“四娘子,想必这些时日也没吃过什么热食了吧,我今天做了不少吃食带来,吃完了好上路。”
她拎着食盒,继续敲门,继续叫门。
奈何。
哪怕是热食相诱惑,门内也不见任何反应。
“你要是再不开门,这食盒子老妇可全倒了。”
还是没人理会。
李管妇皱皱眉:“不该啊!我特意吩咐庄上不许给她们吃好,就是要磨一磨这小娘皮的性子——”
她不理解。
而此时。
院中。
房中。
程少商、莲房主仆二人正在惬意的烤火。
“敲敲敲!”
“催命呢!”
程少商脾气不小,被敲的心烦意乱。
一旁。
莲房愤愤不平:“这群竖子,恁地还有脸来,月前女公子烧得险些要了命,他们未曾差人问过一声。要不是二郎好心赠药,女公子只怕——”
“这时病见好了,这人倒是来了。”
莲房皱皱鼻子,气道:“定是没安好心!”
程少商心里也不是滋味,自嘲一笑道:“我这将死之人,连我爹娘都不惦记,唯有二哥给我吃、供我玩,如今我在庄上过的自在,这程家倒还来了人了,倒真是挺稀奇。”
听到这里。
看着少商。
莲房有些不落忍,安慰道:“可是这些年,家主女君总差人送信回来,可见他们心中是记挂女公子的。”
“这么些年,就凭这几封信的记挂,这天底下还是头一遭呢。”
十多年的备受欺压、虐待,让程少商对那双素未谋面的爹娘充满想念却又充满怨念。
以往想念居多。
但如今,在陈醒身上感受到父爱,她对那刚生下自己就狠心抛弃的爹娘,念想也越来越少。
“可惜我命硬,可惜我有二哥,要不然,他们收到的就是我病死的回信了。”
程少商越说越气。
偏偏门外越敲越疾。
她心中烦闷,再一听李管妇要撞门,眼珠子一转,跟莲房耳语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