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大真人，终南白尊者，少林了慧。”

朱杞目光锐利的扫视面前三件法宝，冷哼一声道：“果然这件事情你们也插手了。”

听了这话那钵盂传出声音来道：“九王爷莫要诬陷我等，我等只是感受到京城有无双剑气波动，想起咱们那份仙凡协议，所以前来看看。”

“了慧大师说的不错，九王爷，仙凡协议规定，修行者不可人前显圣，更不可能插手人间事物，可是九王爷你带头破坏协议，作何解释，还是说，这份协议，九王爷已经不准备遵守了？”

这时终南山那柄长剑嗡嗡出声质问上了朱杞。

“哼，三位打的好算盘，你当我不知吗？那霍乱大明的狗贼王振，是你少林对他用了佛门控心术了吧，趁着每十年我检查国运龙柱的两个月时间，蛊惑我那愚蠢的曾孙，亲征瓦剌，并在土木堡控制王振，脑残一般的调动军队，导致我大明三十万精锐饮恨漠北，我那愚蠢的曾孙被瓦剌俘虏，丧师辱国!”

“这背后都有你们的影子吧，你们身为大明人，却勾结外族，害自己族人，心能安吗？!”

朱杞的质问让龙虎大真人与终南白尊者全都沉默了，少林了慧道：“这些都是九王爷的臆测可有证据？”

朱杞冷着脸道：“以你了慧禅师的手段，岂会留下把柄，那王振尸体现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吧。”

“阿弥陀佛，既然没有证据，那就是九王爷的臆测了，臆测可做不得数。”

“但是九王爷你在京城擅动剑气，剿灭瓦剌大军，我们可是有实证的，若没有这撕毁协议之罪，当为九王爷来背，所以我寺内僧人，将会下山渡人，还请九王爷莫怪！”

了慧的金钵盂说道。

朱杞闻言眯缝起眼睛道：“了慧，你就不怕我下令大明灭佛？”

了慧闻言道：“那九王爷就不怕我们所有修者联手，屠杀凡人？”

“哼，这就是你们佛家的慈悲为怀，连屠杀凡人的手段都敢用。”

了慧道：“你们朱家大帝，绝地天通，让佛子无法回归佛国，我等不成佛，自然要成魔，若是九王爷为天下百姓计，还请撤了气运龙柱，打开天地通道，迎神佛降世吧。”

朱杞闻言摇头道：“多说无益，你们既然不准备遵守协议，那么今后咱们就各凭本事了，你佛门若是不知收敛，我必灭佛！”

说完朱杞转头看向龙虎大真人道：“真人如何说？”

“唉，九王爷，咱们修道之人，求的就是成仙永生，你父皇朱元璋霸道，觉得仙佛玩弄人间，我虽然承认，仙佛有祸害人间之辈，可是你朱家也不应该绝地天通，断了天地通道，挡住天下修者成仙，成佛之路啊。”

“我辈一生，所求就是成仙，你等断我前路，我，唉，若朱家不开天地通道，我龙虎山与朱家便是不死不休之敌。”

“我终南全真亦是如此。”

这时白尊者也开口，同时道：“还有千千万万的散修，小门派，他们也会与你大明不死不休的。”

朱杞闻言沉默片刻道：“好，话既然说到如今这步田地，我也不想多说其他。”

朱杞说完这话手一招，便从大同城内飞出三坛烈酒，朱杞抓着一个酒坛子道：“大真人！你是个耿直的人，当年你我携手同游三山五岳，互相扶持九千里路，还于骊山鬼城携手灭杀鬼王无道，那时你我乃是挚友，然今日我饮下这坛断义酒，以后，你若杀我不算忘恩，我若杀你不算负义，干！”

朱杞饮下一坛，那金印叹息一声，朱杞想起当初二人的种种，不胜唏嘘，尽在酒中。

“白尊者。”

“你我虽然相交很少，可是我亦尊重你终南山全真一脉，当年长春真人一人一剑入魔神铁木真营中，一言止杀，救中原万千汉家儿郎，你全真于天下有恩，天下百姓应该感恩于你，可是没想到造化弄人……罢了，饮下这一坛，从此便为天下陌路人，以后生死相向莫要留手！干！”

一坛饮下，白尊者亦是一声叹息，一言止杀，那是他师父的光辉时刻，那时师父也曾心怀天下人，可是现在，他却不能如师父一般，朱家封锁天地通道，以至于仙基断绝，绝了自己成仙的希望，可是我辈修道就是为了成仙啊？

其实他也知道，朱家所为，与人族百姓是好事，那从天地通道下来的仙佛是啥鸟样他当年也曾见过，可是不论如何，朱家不能堵了天地通道啊？

他白尊者再伟大，也不可能为了百姓，而不成仙，甘愿在凡间沉沦，最后化为腐朽，化为一捧黄土，这他是不愿意的，也是坚决不肯的。

一生求仙，半生蹉跎，岂能因为他人而不在寻求那求仙之路，若是仙路渺渺也就罢了，可是那成仙之路，就在自己可以够得着的地方，只要把朱家的大明搬倒就行，虽然这样可能会导致人间灾祸不断，虽然这样可能导致外族入侵汉人遭殃，虽然……

但是也无所谓了，仙道之下皆为蝼蚁，为了成仙，一定的牺牲是需要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仙修成，山河破碎又何妨，自己可不能如那朱家大帝，明明可以直接飞升，以他的资质，天赋，到了仙界也肯定是一方霸主得享永生，可是他却以肉身堵住天地通道，以大明国运化为气运龙柱，断天地通道，绝地天通，使神魔难临人间，也断了人间修士的飞升路。

值得吗？

这是天下无数修士的心中之言，值得吗？

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舍弃自己永生之路，这真的值得吗？

这个恐怕没有标准答案，朱家皇帝觉得值！他他也是这般做的！

朱杞又喝干一坛烈酒，拿起第三坛，了慧见状摆手道：“贫僧不饮酒。”

朱杞见状笑道：“你也不配与我饮酒，乱世之时龙虎山斩妖除魔，全真教一言止杀，而你佛门做什么了？紧闭山门，躲避战乱，而天下太平，你们又开始广招信徒，扩庙圈地，你说说，你与这天下有何功劳，也配与我饮这一坛酒，这一坛酒乃是敬我大明热血儿郎的，敬血撒潼关的将士们的，敬这天地之间不屈英灵的！”

“你想与我喝，也配！”

“你！”

金色钵盂气的都有些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