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和珅贪了那么多钱,害了那么多人,乾隆却迟迟舍不得杀,让人费解。须知,乾隆皇帝还算励精图治,大清国运昌盛之时,康乾盛世,也一如西汉文景之治,称得上国泰民安。
放在以前,自己会说他晚年昏庸、受人愚弄,不过此刻,刘诚却多少有些明白了。
也许在乾隆帝看来,这天下都是他爱新觉罗家的,钱财给谁都一样,给谁又不是给,和珅用得恰巧称心,且娇惯着他,但凭喜好,与忠奸无关。何况想要时,一道圣旨便能悉数收回,放在和大人府上,那也算是留给后世子孙的一笔意外之财。
众人闯入郡守府时,和珅蜷缩在狗笼里,他见了自家少爷,嘴角似有笑意,兀自竭力狡辩道:“太守大人,小人昨晚真是醉酒迷了路,后来后来入了夜天寒,不知怎就迷迷糊糊爬上了榻,还有那衣服,许被风给刮了”
“住口!”张超怒不可遏,岂有此理,这天底下还有如此荒谬的说法。
张超一脚踢在人脑门,和大人终撑不住,昏了过去。
此时的和中堂,浑身是血,哪还有往日半点的风流倜傥,可怜兮兮,却又让人独独念起他平日的好。
黄贼来攻时自己折了手脚,便是和珅口口吹凉了喂食,可说无微不至也是他见了少爷落难,哭得稀里哗啦,恨不得以身相代还有件件书信,嘘寒问暖
或许他会演,几分真假不知,但这样的和珅,能将虚情假意演了一辈子,那也便成了真。所以,无论如何,自己也狠不下心看他去死。
一帮兵卒人仰马翻,拦不住李元霸,他怒吼一声,把铜锤往地上重重一砸,天塌了一般震落无数瓦砾,更唬得人不敢近身。
张超一愕,呸出尘土,沉声说道:“我道是谁?胆敢私闯郡守府,原来是刘侍郎大驾光临!”
一个下贱的商贾,张超也想不到,真摇身一变成了皇亲国戚,京城里遛了一圈,而今再回广陵时,岂不正是那个声名鹊起、鸩杀司空的刘侍郎!
张超本是玲珑之人,借着旧识,年前也曾给刘府备过一份厚礼,只是事关荣辱,若是刘诚真要为了一个奴才撕皮脸皮,张超也不惧!便是不信,而今大将军辅国,阉人一系还能嚣张到几时!
“刘侍郎?”刘诚说道:“地处偏远,张大人消息可真闭塞,出京之前,先帝便已册封我为锦候,偏就食邑广陵。”
他从怀中先后掏出两物,振振说道:“这是先帝封诏,这!是陛下亲赐之中兴剑。先帝曾言,用它,上可斩皇亲国戚、下可斩恶霸刁民!”
“果真?”
张超笑笑,既然已说是先帝,岂不知时过境迁?那柄黑漆嘛乌的匕首甚是丑陋,说来也吻合刘宏赏人的手笔。他拱手说到,“那倒是要恭喜贤弟,贺喜贤弟了!不过今日,我还需处理府上丑事,不便为锦候接风,久留贤弟,因锦候食邑广陵,恐让你背负干涉州郡吏法的骂名”
高祖开国,分封过七个异姓诸侯王,其后大部分都因谋反而除,原有的封地又重新分封给同姓诸侯王,从此“家天下”。
但大汉实行郡国并行之制,侯国只享有征敛封邑内民户赋税的权利,即所谓食邑,并无军政之权,甚至要受郡县管辖。
是故刘诚虽贵为锦候,张超也有恃无恐。
“张太守可知,这笼中之人乃是刘某家奴!”
“哦?锦候又何尝不知,这下跪的贱人,正是张某正室!”张超不甘示弱。
史书所载张超,出身行伍,威仪出众,会盟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还曾力荐臧洪领盟。寥寥几笔,一位忠义有节之士便跃然纸上,恐怕当今朝堂上对他的风评也相差无几,要不亲眼目睹,刘诚断不会知道此人光鲜外表下的卑劣。
只是,张超纵然该死,自己为民除害,并无真凭实据不说,也实难名正言顺。
“捉奸在床,证据确凿,锦候若是无事,不妨一旁监刑,等某洗净,再共饮三杯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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