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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恭喜宿主,抽取到明朝太监三宝”
高长恭从外面推开门,看着一脸哭丧相的少爷正坐在铜镜前发呆,也不便开口,静静等着。
好歹系统的声音回归了正常,至于抽到的三宝太监是谁?刘诚已经顾不上了,再说,宫里的太监少说有好几千人,自己就算想看看那三宝长什么模样,一时半会儿又上哪里去找?
宫里,隔三差五死几个人,水渠发臭,怪吓人的!
立了春,外面应该已经开始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陟负冰可为何看起来还是愁云密布!跟即将入宫的自己一样,刘诚想想,其实当太监也不错,总好过被皇帝当成禁脔
何为侍郎?
东汉郎官的一种,也就本属宫廷内的近侍,整日跟在皇帝身边跑腿打杂,感受几日皇恩眷顾,而后再外放,伴读侍郎刘诚听过,那多半是有几分才学之人担当,可这“伴玩侍郎”,光听名头,可玩性就很高
“少爷!该启程了!”听到刘诚的鼾声,高长恭忍不住提醒。
刘诚幽怨地穿上那件特意选的全黑的袍子,上下全无修饰,穿身上黑得像坨碳一般,再苦着脸,不用刻意去哭,已经跟灵堂里跪着的孝子一样肃穆悲伤都这样了,刘宏那厮不至于不顾礼义廉耻吧!
大汉尚黑,皇帝陛下的龙袍便是黑衣大冠,大小文官要员身穿的,往往也是厚重的墨黑之色,不过人家都有官有爵,会在衣服上绘点花式点缀,还要佩戴些饰品,比如皇帝刘宏的衣服绣龙,冕冠为玉制十二旒
自己这是纯黑!梁上君子穿的夜行衣那种。
“长恭,我让史阿按方子抓的药买了没?”
高长恭还没答话,门口有人瓮声瓮气,“买了!”
史阿可不管这药何人服用,虽说那抓药的伙计说:这药呀,药效猛,止血快,兼具有润肠通便的功效,说完还冲自己挤眉弄眼
念了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刘诚甩袖出门,慷慨就义般坐上了马车,果然,后面小跑的史阿把剑挑在肩上,上翘的那头,还挂着个晃荡的草药包
刘诚一阵心酸,看到马车离皇宫越来越远,不禁问:“长恭!这不是要进宫面圣吗?为何不往南宫走?”
“少爷!那黄门说了,陛下近日小住西园,御前服侍,不必前去南宫!”
西园?
刘诚打眼望去,不远处好多宅院连成了片,不比皇宫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却也绿树红花,妆点得春意盎然
刘宏站在高拱之下,回身望去,此地,一条青石板筑成的小道直通皇宫,再远些,那深褐色的宫墙所围困的,便是南北二宫,阳光照射在还不算残破的墙垛之上,居然能看到几株风中摇摆的劲草,扎根在缝隙里。
再远处,刘宏看不到,却闭着眼睛也能想到,自己虽然年不及三旬,但从永康元年先帝归天算起,自己已经在这里被人愚弄了大约十八年。
跟十岁时自己第一次进去一样,越过殿前校场,那铺陈的青石大道随着一行历经风雨的白石雕栏,贯穿座座陡立高阶的亭台楼阁,座座红砖绿瓦的宫室殿宇,一眼望不尽的,都是廊腰缦回的琼楼玉宇。
皇城是牢,那执戟不动的禁卫,低头穿梭的婢女奴才,后宫谄媚的嫔妃美人,通通都是鞭人出血的衙役
刘宏是大汉皇帝,却没人知道,自己害怕夜宿皇宫,睡梦中,总觉得有两只无形的手扒拉自己。所以,刘宏才在宫外另建西园,只因那外人高不可攀的南北二宫,一个要人钱,一个夺人命!大汉存了这么多年,可说一砖一瓦覆盖之下,都已是累累白骨。
他迈步入门,里面春色满园,拱门的牌匾写着,“裸游宫天下第一宫”。
刘诚走到门口,又跑回来叮嘱第二遍,“史阿!你记得去赶紧把汤药熬好,捂着热,一定在这门口等我出来”
史阿开始从车上搬下水缸、炭炉、陶罐、纱布、小棍
那门口等候的小黄门态度不错,耐心看着刘诚张罗完,笑着打招呼:“刘侍郎赶早,陛下这会儿,正在园子里议事,不急的,侍郎跟着仆家慢慢来即可。”
刘诚笑脸说道:“公公辛苦!”随便从袍子里摸出一袋赏钱递了上去,这汉服好就好在袖里乾坤,再多东西都装得下。
“侍郎这是做甚!万万使不得!”
刘诚跟在后头奇怪,这世道,有当官的不受贿吗?却听那小黄门解释道:“刘侍郎莫要多心,张公交代过,你家祖上也是宫人,那咱们就是自己人,哪还有相互为难的道理。”
那小黄门停下来,见周围无人,悄悄说:“不过呀,这宫人里,也并非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旁的,侍郎若是有心,该赏赐的可千万不要少!”
刘诚点点头,这皇宫里的水,深!不过自己居然跟他们是自己人,这反派演得,在千古罪人的道路上发足狂奔、渐行渐远
“侍郎就在这里候着,时辰到了,里面自有人来唤,我这劳苦命,还得赶紧回去守差。”
“公公慢行,敢问高姓?”刘诚对这推心置腹的太监格外有好感。
“高姓不敢当,小的左丰,侍郎看得上,来日把酒言欢便是!”那太监踮着小步而去,剩下刘诚傻站着,左丰?索贿不成,害得中郎将卢植被免的小黄门左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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