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阁下,观江阁那边是否有码头?你看我这十艘大船,在这边也不方便,而且这货物什么的,我不看着点,也不放心!”文聘指了指身后的十艘大商船说道。
那人顺着指引抬头看了一眼,那些商船顿时映入了他的眼帘,这可把他下了一大跳。
犹疑了片刻后,他说道:“哎呦喂,这么大的阵势,想必阁下的来历定然不凡吧,不知您出自哪家巨商?”
文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见他故意表露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说道:“巨商谈不上,在下乃是寇家之人,听闻江东商会独有货物的名声后,特地寻来想要分上一杯羹。”
那人听后明显变得更加谦恭了,毕竟寇家的势力和背景足以让他这等人仰望了。
“原来是罗侯寇家子弟,俺先前倒是有些失敬了!”
闻言,文聘笑了笑,心中却在暗骂:娘的~既然想要讨好,跟这儿磨磨蹭蹭的干嘛,还不赶紧回答我想知道的事情?
虽然心里暗骂着,但在表面上他自然不会表现出来,反而一脸客气地再次问道:“不知道阁下能否告知?”
那人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公子不必担心,观江阁外也有码头,不过那是沈家自己的码头,若是公子想要将船泊在那边,可能得和沈家先沟通一下!”
停顿了一下,那人看了一眼文聘的脸色,见没有异常,他才缓缓说道:“想必以罗侯的名号,沈家的人肯定愿意给您一个面子!”
闻言,文聘的眼角抽了抽,依旧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心中却有些苦涩,他拱了拱手说了声“那就多谢阁下了”,随即转身而去。
等到看不见文聘离开的背影后,那人的脸色迅速从原本的卑贱谦恭变得极为平淡,随即小跑着进了税所,原来他竟是税所的一名小吏。
税所的主事人陈捕,此时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小憩,看到那小吏跑着过来,他皱了皱眉,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急?”
那小吏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陈捕的身边,说道:“回主事的话,属下有情况要禀报!”
“什么情况?”
“有个人自称是罗侯寇家子弟的人已经往观江阁去了!”小吏答道。
“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陈捕对此有些不解。
那小吏贼笑了一声,说道:“小的家有个远房亲戚就是长沙人,而且正好在罗侯家做佃户,他最近也逃到了征南将军治下!”
陈捕眉头一挑道:“逃到了江东?”
那小吏又道:“主事,您先听属下说完,我听那亲戚说,寇氏这代家主前段时间突然暴毙,整个寇氏当时便乱作一团,连家主唯一的嫡子寇封也逃到了母舅家中暂避,所以那人根本不可能是寇氏子弟!”
陈捕闻之,眼中一亮,这可不就是太巧了嘛!你丫扮谁不好,非要扮成寇家的人,他摸着胡须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人有问题啊!”
随即他对那小吏吩咐道:“你去通知情报司的上官,就说有问题人物出现!”
看着那小吏离开后,陈捕在房中来回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决定亲自去观江阁看上一眼。
却说文聘离开之后,便带着二十个护卫向观江阁而去,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了一片庞大的建筑群,那便是观江阁。
正如那小吏所说,观江阁外确实有一个私人码头,停泊的船只也并不多,看那码头深浅,他带来的十艘大商船完全能够停得下。
只是,那沈家之人会轻易答应他的请求嘛?对此,文聘的心中有些忐忑。
在瞧见观江阁门口的那两位姑娘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这观江阁的档次确实很高,连门口的姑娘都长得如此标志,阁中的女人不知道会有多么美艳动人!
观江阁可不是谁都能来得起的,里面原本不多的人纷纷看向了文聘,所以他在进去后就成为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见状,文聘淡然一笑,向门口的侍女开口说道:“两位,不知在下能否与负责码头事务的沈家人见上一见?”
他一边说着,手上已经奉上了两个金饼。
“哎呦~这位公子,敢问您要见沈家管事,是为了何事?”两人中那名锥子脸的笑吟吟地接过金饼后问道。
“在下有十艘大商船,想要泊在沈家的码头,不知能否通融?”文聘依旧是一副淡然地样子说道。
“这恐怕有些难办啊,我家老爷可是很少见客的!”另一名鸭蛋脸的也接过金饼,然后轻声说着,那一口吴侬软语,让人仿佛感受到了江南水乡的温柔。
不过,文聘多少也算是经过不少大风大浪之人,面上还保持着应有的镇定,他拱手道:“还请两位告知沈家管事,在下是长沙寇氏子弟!”
两人一听,相视一眼,那名锥子脸的说道:“原来是罗侯之后,失敬了!”
文聘一笑,问道:“如此,可能见到沈家管事?”
一女答道:“我这就给您去通禀一声,您先请进阁中稍坐!”
文聘点了点头,向阁中走去,欣赏着观江阁中精巧绝伦,古色生香的家具和饰物。
另一边,在悦来客栈中的周觉诸人又坐在了一起,五个随从也不再饮酒作乐,只是擦拭着自己的刀剑,整个院子里都安静了不少。
对面的徐盛自然注意到了周觉诸人的反常,正所谓,事有反常必有妖,显然,对面院子里反常的行为,可能正预示着将要发生些什么。
周觉的面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其身上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袍,显得有几分淡雅,倒是和他的脸色十分相称。
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缓缓对虎彭和属下说道:“是时候告诉你们了,此前荆州之人与我约定好了,会在濡须口镇最大的酒楼中相会,我们是时候该动身前往观江阁了!”
一名属下闻之一喜,开口问道:“那荆州之人现在已经到了吗?”
周觉摇了摇头,答道:“对方并没有约定具体的时间!”
虎彭不满道:“那你怎么知道,谁是荆州人?”
周觉看了他一眼,说道:“荆州人传信说会在濡须口镇最大的酒楼相见,却没说双方何时相见,如何相见,不过他们说了,等我们到了观江阁自然会知道。”
“这么说,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很有可能就要在观江阁度过了?”虎彭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周觉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