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那边。
自从他得知刘表晕厥的消息后,便没有急着撤离襄阳,而是做出一副要向襄阳城继续挺进的样子,以此吸引更多人的注意。
而他的目的也确确实实地达到了,刘表在醒来后,每日都要登上好几次城墙,观察江水上有没有军队出现。
就这样过去了数日,刘表急得嘴角都冒出了火泡,却还是没有看到周瑜舰队的影子,而在此期间,孙策已经击败了荆南联军。
周瑜的舰队则是绕了一个大圈子后,便又撤了回去。
一身甲胄的徐盛手持武器,有些忧心忡忡地巡视着,毕竟深入敌营这种事,还是十分危险的,他倒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担心周瑜的安全。
他可是孙策派来专门护卫周瑜的,要是周瑜遇险,孙策就算不杀他,也得扒掉他的一层皮。
“中护军,要不我等还是先撤回江夏郡内吧!”
周瑜也看出了徐盛的担忧,他笑着安慰道:“文向不必担心,我等只需保证后方没有军队绕过去埋伏便可,在江上,只要不被包围,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顿了一下,周瑜又补了一句:“更何况,荆州如今可能也找不出能拦得住我们的水军!”
听周瑜这么说,明白说服不了他的徐盛只好叹了口气,旋即便继续做起了查探工作。
......
长沙,孙策等人已经被黄忠和韩玄迎进了临湘城内。
韩玄拿来了一块布锦,递给孙策后说道:“将军,这是先前准备好要送去襄阳的求援信,不过在荆南援军到达后,刘磐便让我留下了。”
孙策这才明白,原来这场仗能赢得这么轻松,功劳最大的还得属那刘磐,若不是他自信心爆棚,领兵到城外作战,江东军就算能获胜,至少也得付出现在两倍损伤的代价。
既然如此,韩玄提议的将刘磐放回襄阳也不是不能考虑。
“既如此,刘磐我便交由韩公处置了。”孙策笑道。
“玄谢过将军的信任!”
当夜,临湘城内自是要举行宴会庆祝,虽然没有像意料中那样打得艰难,但一路行军至长沙本就不是一件易事,如今胜利了,自然要让士卒们借机放松一下。
不过如今长沙郡还未完全平定,所以众人在宴会上并未过量饮酒,士卒也只是好吃好喝犒劳了一番,没有放纵。
等到宴会结束,诸将和韩玄各自回去休息时,黄忠来到孙策身边,主动道明了华佗治好黄叙之事,并拜孙策为主,也算是解了孙策心中之前的疑惑。
黄忠走后,场上只剩下孙策,法正,还有徐庶三人。
三人此时正悠哉游哉地品着茶汤,过了一会儿,孙策才开口问道:“二位,今天韩玄说出那番话,究竟是何意思?”
法正笑了笑,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移到了徐庶身上,示意由其来解释。
徐庶感激地对法正拱了拱手,然后他也不忙着解释,反而先评价起了韩玄道:“韩玄此前担任长沙太守时的风评还算不错,刘磐做太守以来,郡内政事仍是由他来处理,主公恐怕也会任命他为太守。
他之所以会那么说,是因为刘磐一向对其很是优待,韩玄想必是自感有些对不住刘磐,所以出此计策,算是还刘磐一个人情。”
见孙策点了点头,徐庶喝了口茶,又道:“荆州对主公来说是一块肥肉,但刘表若在,想要吃下就不会容易。
而这刘磐,或许便是一个助力,放他回襄阳,或许可以起到助推刘表麾下文武分离的作用!”
徐庶初来乍到,还不知道孙策这次出兵只想拿下荆南,开口就是为孙策谋划荆州了,而韩玄也是如此。
法正显然也是看出了这点,但他知道孙策的目标,所以才让徐庶来说这件事。
见孙策的脸色有些怪异,徐庶只以为他是惊喜,便继续说道:“刘表表面上是个守成之人,但事实并非如此。
昔日刘璋刚继任益州牧之位时,他便派人去益州搅动了不少叛乱,主公平定江东之时,他又挑起了豫章之乱,他还曾推举赖恭任交州刺史,吴巨为苍梧太守,如此之人,又岂会不堪?”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刘表不是没有野心,而是清楚以他的实力不足以实现他的野心罢了!但他到底有着荆州众士族的支持,不少一朝一夕就可覆灭的!
“刘表二子不和,几呈水火之势,次子刘琮要娶蔡瑁的女儿为妻,所以蔡氏明摆着是想要帮助刘琮即位,蒯氏虽然不满,却也不掺和二子相争之事。
至于刘琦,乃是长子,名正言顺,别驾刘先等人支持的一直是他,而若是刘磐回到襄阳,想必也是支持刘琦的!”
徐庶仿佛自问自答般说着,他并不知道因为刘表突然昏迷,所以荆州世家有了异心。
如此一番话后,孙策已经明白了过来。
“刘磐虽然没有说过会支持刘琦的话,但他与刘琦年岁相仿,自幼便有了交情,而刘磐因为出任长沙太守,一直被蔡氏和刘琮所忌惮,因而被其在刘表面前诋毁过不少次。”徐庶又补充道。
闻言,孙策问道:“元直的意思是,将刘磐放回去,让刘表那两个儿子的这出戏,闹得更厉害一些?”
徐庶轻轻颔首,表示认同。
法正此时插了一句:“刘磐此次兵败被俘,若是被我等放回去,恐怕蔡氏和刘琮不会放过他,就算不能将其置于死地,也绝会再让刘磐掌兵,而刘琦若是不管刘磐,必然让刘度等支持他的宗室失望,到时候这场戏必然会十分热闹。
如此一来,荆州内有纷争,我江东军可以随时压境,找准时机将其拿下!”
徐庶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正是如此!”
一番商讨后,孙策将放刘磐的时间定到了拿下长沙以后,而此时的刘磐,压根就没有想过孙策会放掉他。
县里的监牢中,刘磐已被褪去了身上的甲胄,只穿着一身单衣,躺在一堆干草上,他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势,也就是程普将他敲晕的那一下,让他有些不好受。
刘磐虽是武人,但他可是正宗的汉室宗亲,哪里受过这种下等待遇?因此他的心中满是苦涩:为何要出城迎战呢?即便是被叔父所不喜,也总比送了性命来得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