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阿紫交给段正淳,王真取了阿紫和阿朱的信物,再次出门。
这次就是计划中的最后一步了,王真先到了钟万仇的万劫谷,当着“俏药叉”甘宝宝的面,抓走钟灵,又想问出秦红棉下落,奈何她死不开口。
王真只好用上了李秋水记载在《小无相功》中的秘术,迷惑她精神,诓出了秦红棉隐居之地,又抓走了木婉清。
之后是找到小镜湖,将阿紫阿朱两片信物交给阮星竹,告诉她想要找到自己女儿,就到大理去。
这次有了经验,王真记得照顾小孩子了,钟灵和木婉清又相识,倒是也算顺利。
这下子王真和段正淳碰面的时候,才算是初步达成了目标,段正淳的女儿齐聚一堂了。
王真对段正淳说:“我将你情人的女儿都带来了,也都告诉她们,到大理来找你。你是打算如何处置,就由你自己决定,我还有个人要去解决,你想干什么就去做吧。”
“对了,我说要去天龙寺一事,恐怕还要再往后迁延些时日,你记得告诉枯荣大师,请他等我一等,还有最好你和你的情人,还有刀白凤也在场,不然白费了我的苦心,我高低给你些不痛快。”
他说完就走。
段正淳面对一屋子女儿,实在是有点麻爪,王语嫣阿朱坐在一起,钟灵木婉清坐在一处,阿紫独自一人坐在一个方向。
眼看着王真走了,段正淳一时间也不知道拿自己这些女儿怎么办,又一想到日后可能还要面对他们的母亲,更是头大。立刻在心头盘算起来。
王真则是再度去了西夏,见到了李秋水。
皇太妃带着面纱为王真亲手煎茶,用的乃是上好的团茶,她这里夹着茶叶在火上轻轻炙烤,王真坐在对面瞧着。
忽然,李秋水问王真:“呵,王先生又来西夏,可是已经找到了不老长春谷?遇到了逍遥子?”
“你猜?”
“我猜,王先生不仅见到了逍遥子,还将他的武功学会了,可是这样?”
王真摇摇头说:“我确实是找到了一个疑似不老长春谷的地方,不过没进去,我已经不需要去了。”
李秋水正在冲茶的手一顿,问道:“哦?这是为何?”
王真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她手里的水壶,体内法力勾动天地之气,将一壶热水定在空中。
李秋水只见王真伸手一指,也不知道他弄的什么玄虚,低头一看,杯中热水居然不见增加,疑惑之下,将茶壶拿开,却留下一柱水流,悬在杯上。
“这是……幻术?”
容不得她不疑惑,王真轻轻一指,不见其他动作,居然就出现这样匪夷所思的现象。
王真散去法力,那水柱落回杯中,他伸手拿来杯子,一指放在水里的茶壶,从壶嘴里飞出一道水线,落在杯中。
待到杯内水已有九成满,王真伸手端起茶杯,那茶杯居然从中间裂开,一分为二,杯中茶水丝毫不漏,被碾碎的茶粉在热水中上下翻腾,清晰可见。
将这杯茶轻轻一掷,它就慢悠悠的飘向李秋水,最后悬在空中,停在她面前。
王真又端起自己面前的半杯,遥一举杯,说:“效仿古人故事,聊相戏耳。”
李秋水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空中的茶杯,伸手在剖面上摸了摸,并没有东西阻拦茶水,这里的东西也都是她自己的东西,也不是王真准备的道具,将茶水饮下,也没有任何异样,实在是如同幻梦一般。
“这……这是幻术?还是……仙人手段?”
看着手里喝了一半的半杯茶,李秋水忍不住问了起来,王真说到:“自然不是仙人手段,只是修行人的小小技巧,以体内法力御使天地之力而已。”
王真这一手,妙在螺蛳壳内做道场式的举重若轻。举手投足不见烟火之气,如何不让李秋水吃惊。
茶水饮罢,王真说到:“我来此是有三件事要做,一者,西夏一品堂中,恶贯满盈段延庆,无恶不作叶二娘,这二人我要带走;第二,我路过星宿海时,顺手杀了丁春秋,留下了星宿派余孽,勒令他们都要做善人好人,你帮我关注一二;三者,我还想为你们师兄妹几人调停一下。”
李秋水听完回过神来,语气复杂的问:“你做这些事情是为了什么?”
王真反问道:“那你一心想要找天山童姥复仇,在无量山留下武学,想要让人杀绝逍遥派,为了什么?”
李秋水沉默之际,王真说道:“就是这样,你觉得情深仇恨,人世间非要纵情恩爱,放意相欢才叫做逍遥;有的人认为要青史留名,震古烁今才叫有意义;有人想要威风八面,一统天下。”
“我却不然,我只是普普通通一介俗人,最见不得好人受罪,坏人得意。看到本质不坏的一些人,因为种种原因,变成杀人如麻,罪恶滔天的禽兽,也会遗憾感慨,想要做些什么。”
王真伸出双手,拿过茶壶,取过另一只茶碗,倒了一杯热水,推给李秋水,说:“我没有能力说改变谁,我只是想看看,若有所改变,某些事情能不能有更好的结局而已。”
李秋水端起茶杯,说:“我不懂你,不过你却把人想的简单了,人之情,乃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爱恨交织,喜恶同存,调停二字,怎么可能做到?”
王真顿了一会儿,说:“你师兄无崖子,喜欢的其实是你师妹来着。”
……
“啥?”
李秋水喝水的动作顿住了。
王真又认真的说了一遍:“我说,无崖子那个老货喜欢你师妹来着。”
李秋水呆在原地,浑身上下气势翻涌,王真则是安之若素的坐着看她。
“难怪!难怪!对上了,这一切都对上了!”
李秋水自己喃喃自语,仿佛已经想通了一切,王真又说道:“其实我觉得,他这人不是真喜欢你师妹,他这人就是贱,他喜欢的是自己理想当中的那个人,而不是陪伴自己生活的那个人。”
“这种人啊,向往美好完美的形象,因为没能得到,他还会自己想象的更完美,而和你在一起后,真实的你如何能比过一个想象出来的完美的人呢?”
“所以啊,当年要是你没有和他在一起,现在他估计心心念念都是你,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