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走到柜台后面，问道：“抓点什么药？”

那人拿出一张纸，递给掌柜的，掌柜的接过来一看，上面只写着砒霜二两。

一看这方子，掌柜的冷了脸，说：“这药不卖，你去找别家去！”

来人十分不解，问：“你们开的是药店，怎么不卖药？救人一命还胜造七级浮屠，我急着要用，还请你通融一下。”

老郎中听见他二人争执，走过来问：“怎么了？方子有问题？”

掌柜的递过去方子，说：“您瞧，这方子我怎么敢给他抓药？”

郎中接过药方一瞧，沉思片刻，问：“你家病人可是身体消瘦，食欲不振？或者小腹疼痛，有异常肿胀？”

掌柜的一听，想到了什么。

那人说：“哎呀，还是这个老人家懂医术，就是这样，开方的先生说了，这药，越快卖到越好，不然我怎么会这么着急？”

老人对掌柜的使个眼色，然后说：“好，我给你抓药。”

老人一边抓药一边问：“你看得懂他开的方子吗？”

“嗐，我们干苦力活的，哪里能看得懂书。”

“哦。”老人抓了几味药，依次称好，让掌柜的打好包。

抓第二幅药，老人又问：“给你们开方子的郎中，是哪个医馆的？”

那人摇摇头，说：“不是医馆，是个游方的先生，医术好着嘞，我们那里好几个人都是他看好的。”

“哦，这游方的先生，收的诊金多吗？”

“不要诊金，他给人看完病，就讨一碗水喝，别的都不要。”

老郎中将两包药提起来，说：“好了，这是你的药。”

看病的人有些谨慎，问：“这药多少钱？”

老人撒个谎，说：“这点药而已，三十五钱就行了。”

那男人有点不舍，抠抠索索的从腰带里摸了许久，才拿出三十钱。

老人一瞧，说：“三十钱也行，救人要紧，不过我想去认识一下那位郎中，不知道您能否给引荐一下？”

那人轻松了些，小声说：“待我日后有钱了，给您补上，您要见开方子的先生，和我走就是，先生一向和我们说，只要有病的，都能去找他看病，都不收钱。”

那男人提着药，后面跟着掌柜的和老郎中，一起出了门，留着小伙计看店。

掌柜的低声说：“这游方郎中开砒霜，是要打虫？”

“哼，就你知道吗，声音低点。”

老人目不斜视，挤出这句话，掌柜的也不敢再多说，灰溜溜跟在后面。

三人穿街过巷，不多时来到了一处遍地窝棚的地方。

提着药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说：“就在里面不远。”

走了一段路，掌柜的就看到一个灰衣道士，不过二十多模样，坐在路边读书。

男人提着药，走到道士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道士看了他二人一眼，将药包打开，闻了一下，又冲他们笑一笑。

道士向那人嘱咐去找些东西，那人认真听后就离开了。

随后道士向他们走来，轻施一礼，说：“在下王真，谢过二位的仁义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