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要如此蛮横,请这位公子站起身来。”
那青年知道王真是故意折辱与他,咬着牙,一声不吭的站起来。
王真问他:“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梁绍英!”
“嗯,好名字。”王真点点头,转头向李天恒说,“取名单来。”
李天恒去屏风后找名单,王真翻开手上的册子,找到这个名字说:“哦,梁家染坊,梁绍英,损失银五千七百两。”
不一会儿,李天恒就回来,递给王真名单。
这名单很厚,几乎快有一寸了,王真从目录索引上找到梁字,却没找到梁绍英这个名字。
再挨个翻,找到了一个叫梁安的人,名下有一座染坊。
王真挑一挑眉,问:“梁安,是梁公子何人啊?”
梁绍英咬着牙,说:“正是家父!”
“为何没到,却派了你来?可是生病了?”
这句话仿佛戳到他痛处,梁绍英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说到:“家父已经不在人世了。”
王真假模假样的感叹道:“啊呀,真是可惜,我还以为梁公子爱好穿一身白衣,原来是孝服。”
梁绍英再也忍不下去,骂到:“你们这些天杀的贼子!我父正是因为被你们骗去周转银两,一时心疼,呕血而死,若老天有眼,就该一道雷劈死你们!”
“话不要说的这么满。”王真伸手屏退两边有意冲上来殴打梁绍英的教众,接着说道:“如果老天有眼,你怎么知道不是你家先死呢?”
梁绍英正要继续反驳,王真又说道:“正月二十四,工人张顺福死在家中,孤儿寡母失踪。三月初六,隆昌号染坊起火,死伤无算。五月十二,工人刘章意外跌入染缸,后被打死。这些事情,梁公子知道多少?”
梁绍英皱起眉,说:“和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这些还是我干的?”
王真手里的册子,都是明教教众向百姓问出的各家罪状,王真也不求件件属实,只要有人说,就都记下。
这时听到梁公子的话,王真放下名单,说:“看来梁公子此前不曾插手家中营生,不知道都做些什么?”
梁绍英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点结巴的说:“我…有志于功名,因此不怎么关心…家中产业…”
看着这位公子哥站在原地怔怔的一言不发,王真让过他,对其他人说道:“不瞒各位,你们当中许多人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说到这句话,王真只觉得嘴里一酸,难受的很,皱着眉头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
“咳咳,我等并非求财之人,只是恨天下百姓苦楚,世界昏暗无光,想要做一番大事业的人而已。而各位也不必慌张,诸位资助我明教造反的银两,都明明白白的都写在名册上啦,咱们从此,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这下,就算是有刀子对着,这群人也都炸了锅。毕竟造反可是能死全家的。
王真一挑眉,怎么猜不到他们想的是什么,说:“再说话,杀了他全家老小!一个不留!”
这下子所有人又安静了。
王真笑盈盈的表情在他们眼里,已经和魔鬼相差不多,此刻这个魔鬼又说道:“我知道诸位想什么,放心,我等都是讲道理的人,所做之事,仰无愧于天,俯不愧于地。”
正在这时候,一位身穿青衣,须发皆白的老者拍案而起,指着王真骂到:“反贼,说的好大话,我倒要看看,你真敢杀我全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