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头一次见他这般针对十爷。”
“我看事出有因呢!太孙殿下的前未婚妻不是前任京中第一才女嘛,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今日哪有其他人大出风头的——”
“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兄台的意思是太孙殿下思念那林家小姐了?”
……
众人的窃窃私语愈演愈烈,周显倒是极有礼的站起作揖:
“十叔勿怪,府上酒水香甜醉人,便不由得贪吃了两杯;况且这对子本身极有分量,可得让侄子好好思考一下才是……”
周砚倒是好脾气,温柔的问:“可是思考出来了?”
“自然。十叔听我对——”周显对的是“旨功爵与商”和“钟陈栖燕楠”。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周砚先是一笑,满室生辉,看得诸位大家闺秀们无不眼热。
“侄儿,你这‘仄平平仄平’对‘平仄平平仄’,要论工整,可无人在你之上;
然后你又另辟蹊径的用五音‘宫商角徵羽’和四方‘东西南北中’对五行‘烟锁池塘柳’,更是高屋建瓴啊!愚叔佩服啊!”
周显不住的拱手讨饶:“叔叔哪里话,侄儿想了好久发现都比不过诸位小姐的,才只得出此下策,实在是让各位见笑了!”
看着周显和周砚不住的虚与委蛇、互相吹捧,在座的看客们吹出来的夸赞跟连环屁似的,杜蘅不住的恶心。
直到约莫进入尾声,众人才开始商量这玉佩究竟该给谁。周显肯定是不会要的,呼声最高的是一鸣惊人的杜薇兰。
就在周砚刚要抬手,一直寂寂不语的肖子玫忽然腼腆的一笑起身,对周砚说:“十殿下,可否让臣女一试?”
周砚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肖子玫出席,让人大惊的是,她不是做对子,而是做了一首诗:
“烟锁池塘柳色深,水鉴坝桥灯影沉;
榆火钱塘江上月,烛泪梳镜尘面人;
壁烬钗横湿玉骨,沙埋枪销烽照魂;
桃灼城烨清明日,灶钱松酒燎黄昏。”
念完之后,她正好走到宴席正中的位置,约莫离她的位置有七步。
绝妙好句!众人心中无不喟叹。
妙极,虽然有些平仄上的小遗憾,但正所谓不完而美,任何传世之作都是因为其或大气磅礴忧国忧民,或温柔婉约凄婉清丽的深意而流芳百世,从未听说有因为工整对仗传世的。
肖子玫所对,一对七联,而且由对变诗,意境不离。没想到她竟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
杜蘅则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她这个表妹啊,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呢?如今看来,她惯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物;那么今日她这般大放异彩,又是为了什么呢?
周砚双目灼灼的盯着肖子玫,眼中的笑意与赞叹似能将任何女人溺毙其中。
他把手攥拳放在唇边轻轻一咳,掩饰他的笑意:“看来,大家心中都有了一个毫无异议的胜出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