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娘娘隐瞒身份出宫,想依仗权势带走我那堂弟,也不过是为了泄私愤罢了;
若是圣上知道,只怕也不会赞同……”
盛如炽话音还未落,为首的一个侍卫顿时拔刀出鞘,顶上盛如炽的脖颈,利刃在雨中的蜂鸣之音宛若残夏已尽时遗留的秋蝉聒噪之响。
雨水将刀刃冲洗的越发冷厉,隐约中出现一抹淡红,这是一把饮血无数的刀。
只待贵妃一声令下,这人就敢劈了盛如炽。
盛喻声老两口看见这般场景,身体僵住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林凌倒是沉着的站起身,默默无言的走到盛如炽身侧,用行动表示他们夫妻誓要共存亡。
“哈哈哈哈,盛如炽,你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原来你们盛家,还是有人的。”
隆贵妃起身脱下兜帽,拊掌大笑。
她走下台阶,那公公忙不迭的撑起伞,隆贵妃站的离盛如炽极近,随即便有些恼怒。
因为身高差距,她不得不仰头才能看见盛如炽:
“你知道即使今日本宫不带走盛玉,本宫还是有一万种方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吧?
即使本宫不做,有的是人上赶着帮本宫做。这些人里,说不定就有你父亲,盛玉的亲叔父。”
盛如炽自发的退后半步,回到:
“臣还是那句话:盛玉有什么罪,需待刑部的郎官定罪。”
“哼!冥顽不灵!”
隆贵妃一甩袖子,大踏步离开了盛府,再也没看盛如炽甚至是盛玉一眼。
盛喻声虚脱般的坐倒在地:完了完了,盛家这下彻底落败了……
盛夫人一把挣脱林凌对她的搀扶,扑到盛如炽身上: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让贵妃娘娘发发火我们也就受着了,你出什么头啊?她的针对对象又不是咱们,这下你和你爹的仕途怎么办啊……”
盛夫人这下是彻底的伤心了,哭的是肝肠寸断。
那眼睛看向盛玉,恨不得活剐了这个招惹了贵妃的侄子。
盛如炽替他母亲打好伞,接过丫头的披风给妻子披上,揽紧她:
“母亲,这不合规矩。后妃不得干政,况且隆万宗的死和盛玉确也无干系;
咱们如果今日让贵妃带走盛玉,传出去咱们盛家也不用在京城呆了,哪样的人家会看得起我们?
贵妃如果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也不会干出今日这种事;
她如果记恨上了盛玉今儿带走了他,也不能指望她记住盛家交出盛玉的好。
总归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盛夫人也不是傻子,略微一想就认命了,只恨不得为什么先死的不是盛玉而是那短命的隆万宗?
为什么花柳病不是什么烈性病,立马让盛玉一命呜呼去?
而盛玉,衣衫凌乱的呆滞的坐在雨帘中,仿佛一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