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A380客机平稳地飞行在中洲大陆的上空，马上就要到达普沃市。

尚斌有一点失重的感觉，飞机正在下降。透过舷窗，他已经依稀能够看到星罗棋布的建筑和一望无际的海洋，那正是门之海。

他的心跳随着飞机下降的高度变得越来变快，虽然前两年他经常乘坐飞机，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参加学术会议，这是他生平头一次带着生死攸关的任务来到一个城市，既关系到自己的未来，又关乎到一个少女乃至地球的命运，不免既紧张又兴奋。

随着一声震颤，飞机平稳降落在普沃机场。尚斌和德娜取了行李，走出机场大厅，门口早已停着一辆野牛SUV。一名身穿黑色T恤军绿色牛仔裤的壮年男子从车上下来，一副墨镜盖住了他的上半张脸，下半张脸几乎被胡茬覆盖。

男子见到德娜和尚斌，二话没说，打开后车门，头一扭示意二人上车。

德娜扫了一眼男子腰间别着的一只红色钢笔，便示意尚斌进入车内。

约莫一个小时后，野牛SUV停在普沃大学校门口，放下尚斌后，继续载着德娜拐入学校旁边的一条街道中。

几个月后自己又回到了大学校园。

而且，还是以老师的身份。

谁能想象得到呢？

站在校门口的尚斌感慨一番，便步入校门。眼前正中央是一座广场，广场东西两侧是两片点缀着低矮树苗的草坪。

尚斌打算在去学校行政楼报到之前，先去拜访院长和系主任，于是沿着树林一侧的道路走上一个斜坡，来到人工智能学院院楼。

进入一楼大厅，他在一块公告板前驻足了一下，公告板上赫然写道：

“喜报！恭喜我院苏寒雨同学获得第8届传音之星人工智能调度系统设计大赛第一名。”

按照原定计划，尚斌已经通过了网络面试，并且加入了苏寒雨所在的课题组，这样既方便保护她，又可以慢慢调查宇宙巨洞传来的电磁波和她之间的关系。

而苏寒雨所在课题组组长正是机器学习系主任郝俊教授。

此时，尚斌已经来到系主任办公室门口，略带忐忑地敲了三下门。

“请进。”系主任郝俊端坐在一台电脑前，正在处理电子邮件。他四十有三，留着光头的发型，头上唯一有毛的地方就是眉毛。郝俊生着与法海同款的白眉，又浓又长，垂在眼角两侧，配合光头，像个中老年武僧。

“科研人，科研魂。”望着武僧，尚斌不禁内心感慨。

“是尚斌吧？欢迎欢迎，坐。”郝俊起身相迎，倒上两杯花茶。

茶叶的清香顺着热气从杯中一缕一缕盘旋而上，充盈着整个房间。

“上次面试有个小插曲，想必当时你也看到了，王院长并没有认可你的表现和成果。”郝俊正色道，旋即抿嘴一笑。

尚斌知晓此中深意，因此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郝俊继续发言。

“你试讲中的表现很好，科研成果在这一批面试的人里也是出类拔萃。只是——”

“在面试之前，王院长心中的人选就定下来了。”

郝俊端起茶杯，小口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