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看到自家闺女被那位三殿下打倒在地的那一幕,吴氏宛若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惊得脸色都白了。
此时听御医说自家闺女受的只是皮外伤,这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不过碍于大殿下还在,她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在外人面前失态。
裴枭然笑着拍了拍自家娘亲的手,柔声安抚道:
“娘,桑蚕她们应当对你说过了吧?不必为我担心,我自有分寸,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的。”
“你有分寸?你有个什么分寸?”
吴氏没好气的在她的额上狠狠戳了一记,看得出是真的急了。
不过见自己的这一戳在裴枭然那白皙饱满的额上留下了一个红印,又心疼的用手轻轻摸了摸,无奈叹气道:
“你啊,就会让娘担心。”
裴枭然抱住吴氏撒了一会儿娇,待将人哄好后,不动声色的朝着站在吴氏身后的桑蚕使了个眼色。
桑蚕立刻道:
“太太,让小姐休息一会儿吧,咱们去隔壁喝杯热茶,压压惊,待宴席散后,咱们便一起回府。”
任何伤都需要静养,哪怕裴枭然受的只是轻伤,在吴氏看来,也是需要静养的。
更何况,宝贝闺女平日劳累的很,能多休息一会儿,就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吧。
吴氏点点头,对裴枭然道:
“那你好好躺一会儿,娘去隔壁,不打扰你了,等要走时,会过来叫你的。”
裴枭然笑着应声,目送着桑蚕与寒蝉陪着吴氏一道离开。
待她们一走,裴枭然原本还一副受了伤的柔弱的模样立刻一变,恢复如常。
随后从袖中掏出一样物事来,单膝跪地,双手呈于朱濂溪面前道:
“东西到手,请大殿下查验。”
朱濂溪却并未先去看那东西,而是先亲手将裴枭然扶了起来,询问道:
“你当真没事?”
裴枭然不着痕迹的脱开对方的搀扶,灿灿一笑,道:
“自是没事,凭借三殿下的武功,又怎么可能会伤得了枭然呢?”
朱濂溪眉心未松,又追问道:
“那你嘴里的血……”
裴枭然狡黠一笑,道:
“是我咬破一只藏在嘴中的一颗小红果做出的假象罢了,不好意思,竟连大殿下也骗过了。”
朱濂溪眉头这才松缓了些,不过眼底却仍旧是一片阴霾。
那个三弟……委实不能再留了。
朱濂溪又仔细瞧了瞧裴枭然的脸色,见她神色中的确没有任何忍痛的表情,这才去看她手中物事。
那是一块巴掌大的玉佩,上书一个庭字,正是每位皇子都有的、用来证明自己身份的玉佩。
而这块玉佩,就是方才裴枭然趁着与朱虞廷打斗时,从对方的腰间悄悄偷来的。
没错,这才是裴枭然会来参加这种无聊的赏花会的真正原因。
什么比试、什么受伤,不过都是朱濂溪与裴枭然联合在一起,演的一出戏罢了,目的,自然就是为了得到这块每位皇子专属的玉佩。
“你做的很好。”
朱濂溪也有一块这样的玉佩,一摸质地便知晓真假,很快将东西妥善收好,又再三确认道:
“你……你当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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