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柳雅茹吃了一惊,连忙弯下腰,捂住自己的肚子,却见一滩殷红的血迹,缓缓地从裙底下蔓延开来。
“啊!!!”
她止不住受惊的尖叫起来,突然抬头对着门口的侍卫又哭又喊道:
“快去叫三少爷!快去叫三少爷!我们的孩子出事了!快去叫他!快去啊!!!”
侍卫们却丝毫不为所动,其中一个冷冷道:
“三少爷有令,不得再放你入韩府,若有违背,我等必须提头去见!”
为了一个疯女人害自己丢了小命,凭啥啊,他们又不欠这个疯女人的。
柳雅茹简直要急疯了,她现在可就只剩下这个孩子做筹码了,只要有这个孩子在,她相信,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挤掉那个怜儿,让韩逸的心重新放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现在,连孩子都要没有了……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待她,为什么?!!
巨大的惊恐和疼痛一起毫不留情的朝她袭来,柳雅茹原本就身子孱弱,没撑多久便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朝后栽去。
两个丫头连忙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她,知道再进韩府无望,只好将人扶上马车,着急忙慌的去找大夫去了。
外头窸窸窣窣的下起了春雨。
由于雨势不大,因此一行人并未停下找地方躲雨,而是继续朝前行去。
裴枭然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放下手中的书,揉了揉眼睛,挑开车窗朝外看去。
细雨如丝,斜斜而下,洒在脸上清凉凉的,格外舒服。
远山和近景也都被笼罩在这一片迷蒙的雨雾之中,如泣如诉,如梦如幻。
裴枭然不知不觉就看痴了去,将小下巴撑在窗边,对着窗外的雨景发起呆来。
自从再次启程之后,她就一直旁敲侧击,想从百里烈鸢的嘴中套出那袭击他的幕后凶手到底是谁。
百里烈鸢不在意自己折损了这么多精兵是他的事,她却不能不在意自己的手下。
死了那么多人,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才是。
就算一时不能为他们报仇,起码也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谁所害,死个明白吧?
但是,无论她用什么法子,那百里烈鸢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个字都不肯对她透露。
被她逼的狠了时,要么四两拨千斤、避重就轻的糊弄过去,要么就说他早晚会替那些人报仇,让她不必操心。
可是早晚是什么时候?万一晚到那凶手寿终正寝了怎么办?那岂不是太过便宜了那凶手?!
裴枭然拿他没办法,又不能对大殷的王爷动用武力,于是只能独自郁闷了。
正出神间,却听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裴枭然回头,就见正在和衣午睡的离王殿下无意中抬手,将小几上的一只茶杯给扫落了下去。
裴枭然无奈摇头,挪过去将那只茶杯捡起,放到一边,幸亏茶杯里没水,不然这毛毯可就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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