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既然敢杀别人,自然要做好被旁人杀死的准备。”
“让开吧,和尚,不要拖延时间了,陆展元跑不掉的。”
一鸣大师皱眉,不禁道:“陆施主与阁下有何仇怨?阁下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冯骥嗤笑,指了指房顶上的李莫愁,道:“本来这个陆展元是个正人君子也好,是个淫虫败类也罢,其实跟我确实没什么关系。”
“不过谁叫这丫头遇上了我呢?我见她实在可怜,就要为她出个头,做个主。”
“他欺骗人家小姑娘感情,骗的小姑娘被逐出师门,流落江湖,到处寻他。”
“他倒是好,转脸与你们大理弟子结为夫妻了。”
“人家小姑娘找上门来,与他理论,他若是认个错也就罢了,偏偏仗着这里是他的地盘,对人家污言秽语,来了个死不认账。”
“和尚,你来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天底下岂有这般欺负人的事情?”
一鸣和尚皱着眉头,心中暗道这事儿确实是陆展元理亏。
但是他是何沅君的长辈,不管怎么说,今日也不能让人坏了何沅君的婚事。
当下沉吟了一下,道:“两位,不管往事如何,今日是陆施主的大婚日子,你们的恩怨,可否暂时放在一边……”
冯骥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头,骂道:“和尚,我以为你好歹也是天龙寺的高僧,最起码的公道是要讲的。”
“想不到你也是个歪屁股的混账东西。”
“怎么,他陆展元大婚,这世上所有人都要给他让道?”
“他和李姑娘的事情未了,有什么资格成婚?”
“这且不说对李姑娘不公平,你以为对那新娘子就公平么?”
说话间,却听得屋内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这位大侠,展元早就将他与李姑娘的事情与我说过了。”
“他们之间,都是李姑娘一厢情愿而已,他从未答应过什么,也没有给过她什么承诺。”
却见那大堂内走出一人,身穿凤冠霞衣,容貌算不上太美,但是也是个青春少女。
此时这少女走出,陆展元则是由陆立鼎扶着,站在她后面,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冯骥仔细看了看这女人,忽然笑了:“你就是何沅君?”
“小女子正是!这位大侠,你若是喜欢那李姑娘,尽管去追求她,何必为了讨好她,为难我等?”
“江南陆家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但是在武林之中,也是有些名望的,你今日这般凶狠,杀人如麻,他日武林同道,断然不会放过你。”
这何沅君口才了得,一开口,就已经将冯骥贴上了一个为求女子欢心而杀人的标签。
冯骥不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女人,忽然怪笑起来:“你和这陆展元,倒真是绝配。”
“这颠倒黑白的功夫,当真有一手。”
“一灯大师门下居然有你这么个徒孙,也是丢尽了脸面了。”
何沅君顿时色变,薄怒喝道:“你说什么?我师祖他老人家,也是你能编排的?”
冯骥嘿嘿一笑,道:“蠢货,我刚才这句,分明在骂你,你倒是会拉人下水。”
“我今日还就管定了这件事情,别说一灯大师没在这里,便是他在这,也拦不住我!”
“你……你放肆!”何沅君大怒,转身看向一鸣大师,跪下恳求道:“师叔祖,此人欺人太甚,求师叔祖出手,为武林同道报仇啊。”
一鸣大师叹息一声,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你武功盖世,老衲自知不是敌手,但今日你欺人太甚,老衲不得不出手。”
冯骥咧嘴一笑:“好啊,让我看看,这一百多年里,天龙寺的武学,又有什么变化!”
一鸣大师一愣,不明白冯骥的意思。
什么一百多年?
只是不等他想明白,冯骥已经跨出一步。
他这一步,并没有多少玄妙高明,普普通通的一步。
旋即便见得冯骥伸出手指,凌空点来!
只是这一指,一鸣大师瞬间色变,不敢置信的惊呼起来:“一阳指?!”
他只觉浑身大穴,全被此人指法笼罩。
这招数,不正是大理段氏绝学一阳指吗!
一鸣大师心神失守,等到回过神来时,冯骥指力已经到来!
嘭!
一声闷响,这一指,直接点中一鸣大师胸口大穴。
顿时一鸣大师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倒飞出去,轰的一声,砸在了门柱之上。
只是一招,一鸣大师瞬间落败!
在场众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何沅君更是神色大变,满脸惊惧震惊!
“师叔祖!”
一鸣大师半坐在地上,靠在柱子上,口吐鲜血,不敢置信的看着冯骥。
“一品……你……你的一阳指,已经到了一品之境?”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究竟是谁!”
他顾不得伤势,惊骇大叫起来。
冯骥咧嘴一笑:“就是你的祖先枯荣大师亲至,也挡不住我这一指,和尚,回了天龙寺,好好修炼佛法去,别出来多管闲事。”
说罢,他身形一晃,瞬间抓向何沅君。
却在这时,空中忽然传来怒吼:“住手!谁敢伤我的君儿!”
呜——!
一道破空声音传来。
冯骥眉头一挑,随手一掌拍出!
轰隆!
空中气劲炸开,却见一道人影趁机闪身而过,一把抓住何沅君的手臂。
“君儿,跟我走,我不准你嫁给这个姓陆的!”
冯骥听到这话,本来要打死来人的手掌,顿时收了回来。
他不禁怪笑起来,已经猜到来者何人。
却见大厅之中,一个头发凌乱,形如老农的中年人,正在拉扯何沅君。
何沅君却不住挣扎,神色难看,大叫起来:“爹,你松开,你松开我!我不走,我哪里也不走!”
“岳父大人,大敌当前,求你放开沅君啊。”陆展元也连忙叫了起来。
那农夫大怒:“闭嘴,谁是你岳父?沅君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他双目赤红,神情憎恨愤怒。
与此同时,客厅内冲出一中年妇人,她口中大叫:“三通!”
武三通见到此女,顿时神色一变,旋即疯疯癫癫起来:“跟我走,跟我走。”
他用力拉扯何沅君。
武三娘见状,立刻出手,一掌打向武三通,口中怒道:“三通,你快放开女儿!”
武三通抬手一掌打回,顿时嘭的一声,武三娘啊的一声,身形踉跄后退,口吐鲜血。
她眼泪都流了出来,怒声叫道:“三通!”
危急关头,那天龙寺的一鸣大师,强忍伤势,忽然一指点出。
顿时武三通猝不及防,被点中穴道。
他浑身一震,惊怒大叫:“谁?”
“三通!”一鸣大师沉声喝道。
武三通瞬间心头一震,看到一鸣大师,顿时露出恐惧之色。
“师……师叔……”
何沅君趁此机会,脱离武三通的手掌,急忙回到陆展元身边。
此时冯骥哈哈大笑起来:“何沅君,你父亲来救你,你怎么不跟他走?”
何沅君脸色微变,怒视冯骥。
冯骥却不着急出手了,他指着武三通,道:“武三通,你想不想要跟你这义女双宿双飞?你若点头,我帮你解开穴道!”
此言一出,顿时所有人哗然,不敢置信的看向武三通与那何沅君。
何沅君更是色变,她自然清楚自己义父对自己的感情并不纯粹。
为了避免这样畸形的关系,她宁可远嫁江南,也不敢再留在大理。
只是这样的关系,眼前这恶贼如何得知?
她瞬间心头惊骇欲绝,立刻怒视冯骥,大叫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冯骥轻笑,摇了摇头:“陆展元是个渣男,何沅君,你以为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就能让武三通死心?”
“呵呵呵,你猜猜看,陆展元知道你和你义父不伦的关系,他还会要你?”
何沅君脸色大变,惊恐大叫:“你胡说,你胡说,我没有,没有那样的事情。”
冯骥冷笑:“你也是女子,你也知道名节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今日这么多人羞辱李姑娘时,你屁都不放一个,现在到了事关你名节的时候,你也知道害怕了?”
此刻四周还活着的宾客,一个个满脸古怪之色。
陆展元更是脸色难看至极,看向何沅君,不由压抑怒火,问道:“沅君,你……你和岳父大人……”
何沅君脸色惨白,拼命摇头:“没有的,没有的事,展元,你不要听他胡说……”
“哈哈哈,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
冯骥随手一点,顿时直接解开武三通的穴道。
武三通顿时恢复行动,但是迫于一鸣大师在场,他疯癫之病,竟然没有复发。
冯骥笑道:“武三通,你还不带走她?你甘心你心头肉,宝贝女儿嫁给其他男子?今日你不带走她,他日你会永远失去她。”
“难道你不爱她?你不想永远让她陪着你?”
“你想要让其他男人跟她耳鬓厮磨?”
冯骥的话,仿佛一根根针一样,刺在武三通心中。
“不,不,沅君,你是我的,你不可以嫁人,你要永远陪着我!”
武三通双目通红,终于被刺激的发狂起来,身形一闪,瞬间抓住了何沅君。
何沅君剧烈挣扎起来,但是下一刻,就被武三通点中穴道。
紧跟着,武三通直接抓起何沅君,施展轻功,急速离开。
武三娘见状,大叫一声,忍着伤势,一跃而起,跟着追了出去。
如此变故,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眼下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新娘子和她的义父,关系实在诡异。
陆展元更是脸色青紫,气的一口鲜血喷吐出来。
哇的一声,整个人萎靡坐在地上。
冯骥哈哈一笑,身形一跃,飞回屋顶,看向李莫愁,问道:“李姑娘,他现在老婆也跑了,还受了伤,你要杀他,易如反掌。”
李莫愁早已被眼前情况惊呆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忽然听到这话,她神色茫然,看向冯骥:“我……我……”
“你要杀他,现在便是最好的时候。”
“有我在,无人能拦住你。”
冯骥微笑道。
他很清楚,要彻底解开李莫愁的心结,唯有现在就帮她。
否则如原著那般,让她忍耐十年仇怨,是个好人,都得被折磨成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