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李归将那最后一人松绑后,众人来到了拴着马匹的地方,却发现遇到了一个大问题。
那些吕蒙军的士兵全都跟秦悦文跑了,除了李归自己那匹马还在之外,根本没有其他马匹可以用!
“关夫人、关小姐,可能要委屈你们一下,跟我共乘这一匹马了。另外三位老先生,也可能要在关先生的马上挤一挤。”
李归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现在只有两匹马,他的马不过是普通的马,脚力不行,载他和关银屏、关夫人三人就已经很吃力了。
关索骑着的马魁梧壮硕,一看就并非凡品,让他载着那关府的三位奴仆,虽然逃跑的速度会满一些,但却是能救下所有人唯一的方法。
李归这么安排过后,便打算喊剩下的人一起上马,可就在这时,那三位中为首的一个老奴却向着关索、关银屏两姐弟说道:
“公子、小姐,你们不必管我们这些老奴,且带着夫人先逃。我们已经老了,腿脚太慢,又无马匹,只会拖慢了你们的速度。”
关银屏闻言,脱口而出道:“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留下你们,莫要多说,你先上马,义士既然这么安排了,那肯定自有道理。”
关索也附和道:“是啊,我和三姐腿脚快,可以步行。我座下这匹‘嫣红’乃是‘赤兔’之女,载着你们几人,不在话下。”
听到这,另外一个老奴长叹一声道:“关将军虎父无犬子,我等虽老,幸曾当过关将军门下走狗。”
说完,他便招呼着其他几位老奴,作势翻身上马。
可就在这时,那几位老奴苍老的身体里,却突然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好似回光返照般的力量,他们趁着众人不注意,直接一个转身,便齐齐向江边跳去。
李归、关索、关银屏三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三位无名老奴便一一坠下,在滚滚东去的长江中,只惊起三朵微不起眼的浪花,随后便被后浪淘去。
“!!!”
李归顿时大惊失色,眼前这一幕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三位他连姓名都不知道的老奴,仿佛在他的胸口上开了一道枪,只让他感觉整个人一股揪心的痛。
“怎么会......”
见三位老奴的举动,关夫人也转身要跳,幸好关索眼疾手快,一手将她拦住,抱了上马。
“吴狗马上就要回来了!快走!”
来不及感慨,李归与关银屏也赶紧翻身上马,四人两马,往郊外逃去。
待逃出去了几十里地,众人寻了个僻静处,方才下马,稍作休息。
李归长舒了一口气,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
原本他有万千的话语想要诉说,可是最后都只憋成了一句承诺:
“关家果然满门忠义,我原是吕蒙军中一个小小兵卒,如今只愿弃暗投明,为关将军效一份力。”
随后,李归便将吕蒙的白衣渡江、十面埋伏的计划一一说了出来。
关家三人听到后果然大惊失色,痛骂吕蒙的阴险狠辣,并为他们的父亲和丈夫的命运忧心忡忡。
吐了好几口唾沫之后,关银屏紧紧握住了李归双手,激动地道:
“幸好得义士相救,不然我等真的休矣!”
“只是......正如义士所说,那江东狗贼,目标不仅于我等几人,他是冲着我父亲来的。还望义士能再次出手相救,若能救下我父亲,我愿做牛做马报答义士。”
说完,关银屏拉着弟弟扑通一声跪在了李归面前,关夫人见状也赶紧跪下大哭,反而把李归惊得直呼折寿,赶忙将几人扶起。
“关小姐不必如此,我李归正是为了救援关将军而来的,即便你们不说,我也会这么去做。”
“我早已经准备好了救援关将军,乃至整个荆州的计划,你且听我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