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小子,醒醒……嘿,还真能睡啊。”
迷糊之间,楚尘风耳畔传来悠长的喊声,将他从沉睡中拉了回来。
“?”
楚尘风缓缓睁开双目,想要用手臂撑起身子,却没想到一下倒在了地上。
“醒了!”何方笑道,“哎呀,伤这么重就不要乱动了。”
“你……是?”
楚尘风声音沙哑,看样子嗓子也被烧坏了。
“咋地,小子,这么一会就不认人了,我可记得你说过要给我顺两坛酒的,你自己算算看这都几时了。”
楚尘风揉了揉疼得厉害的头,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都晌午了。”
“什么……”
果然,还是操之过急了。
“我说你,不要命了。”何方指了指楚尘风满是伤痕的身体,“强行破境,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楚尘风没有回应,摸了摸脸,发现易容的面皮早已烧成了飞灰。
“前辈早就知道了?”
“小子,你这点易容术在我这儿,还不够看。”何方笑道。
楚尘风缓了缓,就要站起身来。
“欸,你先坐这儿。”何方扶着楚尘风肩膀,压了回去,“先休息会儿,有什么事儿比命还重要啊。”
“再说了,这天下一时半会儿没了你,哪里就不行了啊?”
话落,楚尘风欲言又止,坐了回去。
“哎呀,你说说,就为了这么个事儿,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何方笑了笑,道,“不过,你小子也真够可以的,居然还挺了过来。”
楚尘风凝神内视,原本如同一座孤岛的气海,已经完全与全身联系了起来,真气使用得更加顺心应手。
“行了,你先好好休养一下吧。”何方摇了摇头,往后走去。
“呼——”楚尘风缓缓闭上双眸,入了定。
过了三个时辰,身体总算也调息地七七八八了。
睁开了双眼,向四周望去,却没看到何方身影。
楚尘风往回走去,站在石门前,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乱瞳”二字。
不再留念,转过头,将手按下了机关。
轰地一声,石门开了,楚尘风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家主!”
看到楚尘风的样子,白温微微一惊。
“方才有人出来过吗?”楚尘风轻声问道。
“这一天我都守在这儿,并无他人出入。”
“……”楚尘风顿了顿,又说道,“我不在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事吗?”
话音刚落,白温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今早,白府来了一个人,送来了一封信……”
“哦?有说是谁吗?”
“有!”白温细想了一下,突然道,“说是叫什么李玉成。”
接过信件,楚尘风看了看白黄的信面,揣进了兜里。
“白温,准备药浴。”楚尘风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再送些吃的来。”
“是,家主。”
……
浸泡在青黑色的木桶内,楚尘风微微皱眉。
看来强行破境所受到的伤,远远比自己想的要重。方才调理了会儿,还是治标不治本。
不过,如此惨痛的代价,换来的是更为扎实完备的削骨境。
如果说寻常人只是用真气将肉体清洗一遍,那楚尘风就是完完全全用真气硬生生摧毁了原本的身躯,然后重塑了。
风险很大,但回报也同样丰厚。
楚尘风从药液中抬起手臂,天眼看去,整个手臂都仿佛是玉制的一般,散发着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