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台下顿时响起了一阵疑惑声。
“陛下,何出此言?”楚尘风继续问道。
“天下人只知这乱世纷争,军祸横行,却不知更大的劫难已然临世。”李君行痛心疾首,激动地说道,“妖魔不轨,妄图顷翻天下,朕又岂能安睡!诸位豪杰岂又能让他为非作歹!!”
众人被说得一脸懵。
“这李君行当上皇帝,疯了?”
“小声点!”
“他一个小小的梁国皇帝,龙椅都还没坐热,还能抓到我不成。”
“有句话叫做,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我就在这儿站着,看他想做什么。”
“哥,许大哥想干嘛?”裴月望着前面的楚尘风,担忧地问道。
“我们静观其变吧,相信许迁。”
台上,李君行望着台下窃窃私语的众人,又说道:“诸位,可曾见过阵法?”
一阵交谈声后,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回道:“阵法,老朽倒是略同一二。”
“困天阁——杨齐……”楚尘风喃喃道。
“不知老朽说的正确与否,还请陛下见谅。”
“无妨,说就便是。”
“这阵法嘛,常被世人视为旁门左道。”杨齐叹了口气,道,“其实也不是阵法本身缘由,实在是能学此艺者,太过稀少。”
“我们困天阁,更是与妖魔共舞才能施展此道。”
说罢,一只红眼白蜥便从杨齐的怀中钻出,爬到了杨齐苍老的手上。
“这只妖兽,从小便与我同吃同睡。平时更是以精血喂养,为的便是他体内的妖力,来以此布阵。”
话音刚落,李君行便赞叹道:“早就听闻有能人异士能假借他物布阵,今日朕算是见到了,不愧为奇人啊。”
“哈哈,陛下过誉了。”杨齐笑了笑,“这阵法之道千变万化,包罗万象。我等只是参透了一点皮毛罢了。”
“这其中的三元——阵钉、阵纹、阵眼中的阵纹,经过历代门人费尽一生的钻研,才琢磨出上百种罢了。”
“而阵钉更是做到手指大小,便已是极限。”
话音刚落,李君行突然说道:“那这阵钉倘若是有山川大小呢?”
说罢,杨齐沉默好一会儿,才回道:“陛下,恕草民年长耳浑,方才没能听清,能否烦请陛下再说一次。”
“朕是说,一个阵法的阵钉大小如同山川,那这个阵法又当如何呢?”
“……若真是有此物,只能说是仙迹了……”杨齐无奈却又无比向往地说道。
“这不是仙迹,而且就在离平梁城不远的大山里。”李君行正声严色地说道。
“什么?”
杨齐目眦欲裂,他无比地希望,眼前的这位九五之尊,只是在取笑他一介草民。
砰的一声,杨齐瘫坐到了地上。
“杨老,您这是做甚!”
杨齐失神了许久,又疯魔般地问道:“陛下,布下此阵的可是妖魔!!”
吼声一下子让整个道场静了下来。
李君行看向失态的杨齐,道:“不错。”
“所以陛下,此次让我等聚于此处,就是为了让我们除掉这妖魔?”楚尘风缓缓说道。
“嗯,武林大会是朕的旨意,为的便是选出天下的能人异士,来挽救天下苍生!”李君行斩钉截铁地说道。
台下,顿时沸腾了起来。
走上武侠之道者,又有几人不是为了这天下苍生,快意恩仇呢?
“哥。”见状,裴月转头喊道。
而此刻的裴风和路平远,都不约而同地紧盯着台上的李君行、楚尘风二人。
“诸位,天下战乱纷纷,又适逢妖魔作乱,是为将倾。”
“我与各位一样,不过一凡胎肉体,于这天下也就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然苦痛加于吾身,尚可忍过。但,这天下寂灭的祸事将至,又怎能置之度外。”
道场内,顿时只剩下阵阵急促的呼吸声。
李君行缓了缓,长袖一挥,大喊道:“诸位,可愿一同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