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开山说着挥了挥手，紧跟着招呼李朝生与圣姑坐下用饭。

“老哥，一起用点？”

牛开山问老汉，老汉连忙摆手道：“用过了，用过了。”

说完老汉道：“你们吃，我去给几位收拾屋子。”

“哎，着什么急，聊会儿。”

牛开山说着，老汉闻言迟疑片刻点头道：“好。”

李朝生这时一直在打量老汉的孙女小红豆，小丫头个头很矮，不像是正常五岁孩童那么高，面有菜色，自从李朝生这一桌子鸡鸭鱼肉上来之后，小丫头的眼睛就没离开过。

李朝生起身，撕了一个大烧鸡腿，来到小丫头身前蹲下道：“叫什么啊？”

小丫头抱着爷爷腿不回答，直往身后躲。

“几岁了？”

小丫头依旧不答，只是抱着爷爷的腿更紧了，老汉这时道：“红豆，回话啊。”

小丫头依旧不说话，李朝生笑了笑，小丫头是认生啊，想着李朝生把鸡腿递给她道：“红豆是吧，给你个鸡腿吃。”

咕嘟~

小丫头做了个明显的吞咽不过脑袋却摇了摇道：“我跟爷爷吃过了。”

“哦，你们吃的什么好吃的啊？”

“野菜糊糊。”

“哦，那还有吗？哥哥从来没尝过，这样，我拿鸡腿给你换好吗？”

小丫头听了这话眼睛亮了：“真的？”

“红豆，别胡闹，咱们吃的，其实客人能吃的。”

李朝生闻言看了老丈一眼，紧跟着对红豆道：“别听你爷爷的，去，拿过来，这个鸡腿就是你的，而且是公平交换呦。”

“好。”

小丫头说着转身跑出去，老丈想要阻止，李朝生却道：“别拦她。”

很快小丫头就拿回了一个破口的碗，里面有黑呼呼的液体，上面飘着几片类似菜叶子的东西，小丫头拿过来太快了，导致少许糊糊溅到了手指之上，小丫头把碗递给了李朝生，缩回手时，不舍的吸吮手指上的糊糊汁液。

“你们平时就吃这个？”

李朝生看着糊糊问老汉，老汉道：“嗯。”

“不吃干的？”

老汉闻言道：“干的是农忙时，壮劳力吃的，平常吃的都是稀得。”

看着骨瘦如柴的老汉，李朝生明白了，叹了口气，把手上的鸡腿递给小丫头：“一碗糊糊，一个鸡腿公平交易！”

说着李朝生喝了一口这野菜糊糊，又苦又涩，难以下咽到了极点，李朝生硬着头皮咽了下去，小丫头拿着鸡腿并没有着急吃，而是递给了老汉：“爷爷吃。”

老汉一愣道：“爷爷不吃，行了，咱们别再这里了，给贵客收拾屋子吧。”

其实老汉是怕小丫头继续要吃的，他们这种人家，穷虽然穷，可是有骨气，最不愿意就是接受人施舍，这个鸡腿已经是老汉能接受的极限了，丫头一年没吃肉了，给孩子补补。

老汉带着丫头走了，李朝生把野菜糊糊放在桌子上，牛开山喝了一口。

“噗~”

比老子当年吃的都不如，这老百姓日子越来越苦了。

圣姑看了看碗里的黑糊糊皱眉，她贵为圣女，可没吃过苦，锦衣玉食是她一直过得日子，这时她手指一抬，一团真气裹着一团糊糊丢进嘴里，紧跟着就见古井不波的脸上诡异到了极点，半天咽了下去，脸再次恢复冰冷，不过眉头却有晕不开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