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将梁管事斩杀了,无论是处于宗门大义,还是私交。
他这个‘卧虎藏龙’在筑基师叔的严密追查下,宛如雪中埋藏的死婴,禁不起细查,暴露的风险无疑大增许多。
足足一盏茶功夫过去,柳元这才松开手,只是面色却是陡然阴沉了下来。
或许是梁管事身在三号谷内,又或者本身接触不到宗门的隐秘。
但是从其记忆中,其对于宗门内了解并不太深,只是记得一些诡异与禁忌,令其往往敬而远之,仅是安心办事,贪图享乐。
带对方清醒后,柳元又是一番威逼利诱,最大程度压榨对方的同时,又给予秃驴活下去的希望。
“哎……”
足足一个时辰过去,梁管事失魂落魄,极为痛苦地离开了这片荒杏林。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鱼水之欢的好事没成,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他“蚀”的实在是太多了。
一身资粮尽数被劫掠,仅留下充当门面的法器是小,性命被对方彻底拿捏,就令梁管事痛苦至极,万分阴郁了。
他毫不怀疑,此时的性命在那可恶的……不,在主人一念之间。
的确如此。
他神魂被施下的这道魂禁,端的是霸道异常,恶毒无比。
此时,梁管事都怀疑柳元是那臭名昭著的魂宗余孽。
这魂禁居然有禁言咒,三缄其口的玄妙,他即便想要将柳元告发,亦是口不能言,举止不能示意。
甚至,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令他神魂一阵阵地剧痛,若付诸实施,则多半连目的都达不到,便神魂爆裂而亡。
也就是说,他彻彻底底的成为了对方的魂奴,丝毫反抗不得。
“该死,魂宗怎不彻底灭亡啊!”
“此畜……不!主人怎会掌握了如此霸道无比的魂道禁术啊!”
梁管事失魂落魄地离开,明明将柳元恨得咬牙切齿,只恨不能食其肉,咽其骨,内心却还得念着主人的好,感谢主人的不杀之恩。
若是成为一位筑基前辈的魂奴,他梁尚多半自认倒霉了。
但换做一位修为不及自身的新入门弟子,就令他内心极为的抗拒。
亏他还之前还忌惮“卧虎藏龙”,特意去剑原坊市购得了一件一阶上品的金丝宝甲,可惜都被扒下,给……主人做了嫁衣。
他居然不是主人的一合之敌,就令梁尚更加落寞,颓然……
“夫君,我们就这般放他离开,会不会……”
望着身材魁梧的秃驴,孤寂离开的背影,江沁担忧地提醒。
“放心,控制一个意志坚定,不惧死亡的修士,或许会出现些许的波折。但是控制这般一个道途无望,贪图享乐的老狗,却是极为保险。”
柳元极为笃定道。
他自然清楚,通常死人才能最好地保守秘密,现阶段梁管事却不能死,这无疑是最为合适的选择了。
况且,之前修习,通过魂禁这道秘术的一些介绍。
柳元知晓了。
魂宗当年奴役的魂奴不知凡几,近乎统治丘南地区。
若非这类的魂道禁术残酷霸道,惹了众怒,被丘南五宗联合剿灭,指不定魂总到现在强盛到何等地步。
血煞鬼婆也正是觊觎搜魂术与魂禁的残酷霸道,想着等她筑基,神魂强大后,修习此类禁术,辅助器攀登更高道途。
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最终便宜了柳元。
而他虽然仅是炼气七层的修士,却是拥有着睥睨筑基大修的神魂强度,因为轻易便修行了此类秘术。
至于修行此类魂道禁术所引发的后果,却不是柳元目前所能考虑。
况且,柳元又非良善,当初为了摆脱蚜修身份,走上修真大道,柳元连凡人寡妇都可以虚以为蛇,为了道途不择手段,又何期望他正义凛然,做个一本正经的正人君子。
只是想起那凡人寡妇,就令柳元不禁感慨连连。
总感觉当初的那香艳一幕,透露着诸多的诡异,只是却始终想不通究竟诡异到哪里,但总觉得不对,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哎……”
柳元哀叹一声,不去多想,对着掌中的银铃开始皱眉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