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过去,七郎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又黑又瘦的小男孩,身量也长高了许多,皮肤白净,唇红齿白,一身的儒雅气质整个一俊美俏书生。
片刻后就听到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彩凤叮嘱陈果儿慢点的声音,七郎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嘴角勾起淡笑,看着门口突然跑进来的陈果儿。
“果儿。”七郎在看到陈果儿的瞬间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了,眉目柔和的看着她,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欣喜,看到她因为急匆匆跑过来而红扑扑的脸蛋的时候,微微蹙眉,“跑的这么急作甚?”
虽然是斥责,但丝毫没有教训的意思,反倒是带着笑意。
“这不是急着来见哥哥吗?”陈果儿几步上前拉住七郎的手,上下打量着他。
近两年不见,七郎真的跟以前大不相同了,个头窜起来很高,估计快要赶上赵九了,陈果儿要仰着头才行。
“那也该注意形容端庄。”七郎年纪不大,却像个小古板一样,絮絮叨叨的说陈果儿现在身份不同了,不再是以前平民百姓家的陈氏女,而是堂堂镇北大将军的夫人,行走坐立都该有规矩。
陈果儿听的一阵阵头大,赶紧趁着七郎说话的空当转移了话题。
“哥,你怎么到京城来了?”他们兄妹一直都有书信往来,只不过七郎多数都说跟同窗们之间怎样怎样,并没有提及来京城的事。
“是因为要殿试?”陈果儿猜到。
七郎点头,随即又皱了皱眉,原本他是打算参加今年的科考,可谁知道正逢魏帝驾崩。
其实老魏帝缠绵病榻多年,凡是知道一点内情的人都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况且魏帝晚年之际诸位皇子争锋夺嫡,这个时候实在不是科考入仕的好时候,因为一旦入仕就要面临着站队。
他们一个小小的进士,如若没有强大的背景,很容易在夺嫡之争之中沦为炮灰。
就像七郎曾经的同窗,就是去年参加科考被其中的某皇子相中,拉进自己的阵营中,结果被另一位皇子的手下以莫须有的罪名给弄死了。
七郎虽说有赵家撑腰,却也不敢说能完全无碍,毕竟他跟别人不同,是属于带着胎记入仕的。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与否,他都是跟赵家,跟三皇子绑在一条战船上的。
所以陈果儿之前就去信让七郎暂时不要参加科考,等朝局暂时稳定了一些再说,这是陈果儿的想法,同时也是赵九的想法。
毕竟刚刚入仕谈不上什么势力,届时赵九还要照顾七郎,又正值夺嫡之争最凶险的时候,说不定会牵连到他。
七郎也懂得这个道理,因此即便是跟同窗来京,却也没有入仕之心。
但现在不同了,老魏帝已然驾崩,新皇也已然登基。
虽说朝堂尚未大定,但大局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既然如此,七郎也有心想要参加科考了。
尤其夺嫡之争已然落幕,新朝自然有新气象,之前三位皇子的党羽有一部分已然被铲除,还有一部分正待被铲除。
接下来朝堂上势必会有一番大动荡,更会有一大片的人头即将落地。
这样就空出来很多位置,那就必然要有人顶上去,所以这对于新科进士来说是机会。
“不过今年新帝登基,照说会开恩科,只不过……”后面的话七郎没说。
陈果儿明白他的意思,说是新皇登基,但谁又不知道新皇不过是个傀儡罢了,真正的朝纲都掌握在左丞相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