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妇得的是肠痈,外邪侵袭,壅热肠腹……”李郎中说了一大串,最后说道:“如果发现的早或许还有救,现在只怕……”
“李叔,求你一定救救孩子他娘,孩子们不能没有娘啊……”陈志义噗通一声跪下来,紧紧攥着李郎中的手,目光悲切的哀求着。
七郎和陈莲儿、陈果儿也跪了下来,小小的屋子里哭声一片。
“老四,你们这是干啥,快起来,孩子们都快点起来。”李郎中赶紧从炕沿上站起来,将陈志义和几个孩子搀扶起来,“你媳妇这病发的急,现在又发热……要不就先开一副汤药试一下,但也只能多维持一会……”
门口突然响起“咣当”一声,陈果儿抬头就看到一个花布夹袄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紧接着细碎的脚步声往上房的方向走去,陈果儿想起来陈凤芝今天穿的就是花布夹袄。
上房东屋,陈凤芝略有些喘息的跑回来,将李郎中的诊断告诉了秦氏。
“你听清了真的是肠痈?”秦氏盘腿坐在炕头,见陈凤芝点头,秦氏也沉默了起来。肠痈可是不治之症,而且从发病到死亡都极快,通常只有多半天的时间。
“凤芝,你叫二郎趁天没黑赶紧去镇上买领席子回来,顺便再迎迎你爹看到哪了。”秦氏看了看炕头已经烧的有些焦黑的席子,“把咱这屋的席子换下来给老四媳妇吧,今晚怕就得准备后事了。”
“哎。”陈凤芝答应了一声,离开上房去了东厢房……
西厢房里,李郎中看着疼的来回翻滚的李氏,以及地上哭成了一团的几个人,也叹了口气。身为郎中,虽然见惯了生死离别,却也不得不替这家人难过。
“咱大魏曾经有过一个人治好过肠痈……只是十几年前人就不知道去哪了……这幅汤药里加了止痛散,少遭点罪吧。”李郎中开好了药方交给陈志义,摇着头离开了。
“爹……”陈志义拿着药方,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猛的冲出门外跑到上房,“爹,娘,俺爹呐?”
秦氏正坐在炕头上,把纳了一半的鞋底子放进笸箩里,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跑进来,抬起头就看到陈志义眼睛通红的站在她面前,“你爹去镇上了还没回来呐。”
“俺去找俺爹回来。”陈志义刚走到门口又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回到秦氏跟前,“娘,你先给俺点银钱,俺去给孩子他娘抓药。”
“二郎去找你爹了。”秦氏这次没有张口就开骂,反而破天荒的声音有些柔和,“待会你把这屋的席子拿去给你媳妇吧。”
“娘。”陈志义悲切的喊了一声,跪在秦氏面前,“孩子他娘还没死,李郎中说吃了这副药能多坚持一会。”
“老四啊,你也知道肠痈是不治之症,左右都要死了,还让她喝那苦水子干啥?”秦氏语重心长的说道,“还是赶紧给你媳妇准备后事吧。”
“娘,俺求你了,说不定抓了药孩子他娘就没事了,再不济也能等到爹回来。”陈志义焦急的梆梆磕头,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也得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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