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端着托盘的丫鬟被绊到的位置正是乔羽雯和齐澜淑之间,无论是坐在乔羽雯另一边的张樾秦,还是坐在齐澜淑另一边的人,想要伸出腿去绊人还要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那除非有半丈长的腿。
再者说要越过一个人去绊人,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另外花厅里桌与桌之间都有三尺的距离,绊人的可能性极小。
“还有,当时热油汤是往左侧倾泻的。”陈果儿指着乔羽雯那桌,“只有在左边被绊的情况下才会往这边倒,所以一定是这一桌的人动的手脚。”
随着陈果儿的话落,有人暗地里试验一下,发现果然如她说的那般,所以隔壁桌的人出脚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镇北王的脸更黑了,犹有不甘道:“那也有可能是丫鬟自己没走稳。”
这并非不可能,平地还有可能摔跟头呢。
陈果儿一笑,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才缓缓开口道:“这也正是儿媳要说的,彩凤,找人去把齐小姐抬过来。”
所有人都狐疑的看着陈果儿,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不大会就看到齐澜淑被人放在担架上抬过来,陈果儿指着她露在外面的左脚。
“父王。”陈果儿转向镇北王,又看向众女眷,“各位请看看,这上面有个脚印,我猜这是春红留下的,不信的可以让春红去比对。”
春红,就是之前端着托盘的丫鬟。
所有人都顺着陈果儿的目光看过去,齐澜淑穿着一双粉色的绣鞋,上面绣着云纹,左脚上隐约间有点黑色的看不太清楚,但她脚面上雪白的布袜上却有一个清晰的脚印。
随即陈果儿又红把鞋脱下,对着齐澜淑脚上的脚印比对了下,正是春红的脚印。
屋子里瞬间一片哗然,往后的事就不需要陈果儿解释了,在场的没有傻子,谁都看得出来是齐澜淑故意绊倒了丫鬟,嫁祸在乔羽雯身上,她再去做个救命恩人。
哪怕不成,也是乔羽雯伤了九少夫人,跟她无关,她将自己个摘的干干净净。
“这齐家当真是好算计,难怪齐大人入仕不久就坐到了判官的位置。”
“齐夫人也是精明人,有这般好事不让自己的女儿去,却找了个庶女,成了自然一切都好说,不成也不过损失个庶女罢了。”
“那是自然,事关女子名节,谁舍得拿自己个的女儿去冒险。”
四周一片议论纷纷,没有人觉得这事只是齐澜淑一个人的主意,毕竟她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心机再深也有限,定然是齐大人夫妇为了攀附将军府而设下的圈套。
而这时候也有人说起了开始齐澜淑本不该挨着乔羽雯坐,是她自己个上前的,别人只当她和乔羽雯曾经在闺中的时候就熟识,却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齐澜淑紧咬着下唇,眼底一片愤恨的看向说这话的女子,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是她和另一家千金要好,非要挨着那位千金坐,她是没办法才坐在乔羽雯跟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