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莲是大家闺秀,从小接受女戒、妇德的教育,德容言功、针织女红、琴棋书画样样都没得挑,也知道男人纳妾是正常,甚至很多高门大院的当家主妇会主动为丈夫纳妾。
她能接受与别的女子共事一夫,但她不能接受和一个风尘女子分享相公,这对于她来讲是侮辱。
陈果儿听的也是眉头紧皱,这不光是对沈清莲的侮辱,同时也是对陈家和沈家的侮辱,她哥怎么会这么糊涂?
“别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吧?”纵然心里压着一肚子火气,但七郎毕竟是她亲哥,怎么着也得向着自家人说话,“我哥不是那样的人,许是有人故意陷害也不一定,总之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妄下定论的好。”
沈清莲垂眸不语,只是低垂着臻首轻泣不止,她自是知道陈果儿得向着她自家哥哥说话,沈家说的好听是清贵之家,她爷爷门生遍布朝野,但实则也不过是名声好听罢了。
相较于大权在握的王府,沈家实在微不足道,且她爷爷年事已高,父亲又无建树,家中的一切不过是靠着爷爷的名声在支撑着。
一旦爷爷故去,沈家也就落寞了,而陈家虽说是商户,但沾了一个皇字。且七郎虽眼下没在朝中任职,但头上也有功名,再加上他这个嫁入了王府的妹妹。
总之一句话,沈家不及陈家,所以人家说是误会那就是误会呗。
陈果儿也知道这么下去不是个事,终归是自家哥哥做的不地道,但该安抚的还是得安抚,抬手轻轻拍了拍沈清莲的手背,“嫂嫂别担心,不管怎么样还要看在聪儿和玉儿的份上。”
聪儿和玉儿是七郎和沈清莲的孩子,聪儿是长子,第二个孩子玉儿是女孩子,才刚刚几个月大。
沈清莲闻言也收敛了情绪,不管怎么样她也是当家主母,不能失了身份,况且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必须要立起来。
“这样,嫂嫂再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一遍,如果真是哥哥的错,纵然是我亲哥我也定会为嫂嫂和侄子、侄女做主。”陈果儿见沈清莲情绪缓和了些,这才又问起了详细情况。
沈清莲也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原来今日七郎起早说出去参加一个诗会,文人举子们经常半诗会,彼此间交流功课上的心得,当然诗会自然也要作诗等等。
府城是辽南府中心,几乎所有辽南府的秀才、举子们都齐聚这里,诗会更是几乎每天都有。
七郎并非所有的诗会都去参加,用他的话讲有些诗会去了不但无益于功课,反而耽误时间,所以他极少参加。
昨日约他的是几个同窗好友,七郎不好推辞便跟着去了,哪知道这一去便是彻夜未归。
今日早起的时候,沈清莲十分着急,自成亲以来相公还从未有过夜不归宿的情况,心中担忧他出了什么事,便差人出去打探。
哪知道派出去的人去了昨日七郎去的那家据说是开诗会的茶楼,人家却说昨日根本就无人在此开什么诗会。
这下沈清莲也懵了,再去找七郎的那几个同窗,对方也都说没有给他下过帖子,更没有约他参加诗会。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连七郎身边跟着的小厮也不见了踪影。
沈清莲急的不行,正想着过来找陈果儿,顺便再去官府报官,正这时候她娘家哥哥来了,说是昨日看到七郎的马车出了城,而今日他又见到七郎的马车在城外庄子上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