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还没有收到文件……”
“稍等,我这边的网络出了一点故障,正在传输……好了,完成了,你收到了吗?”
“我看看……”
傅调还没有刷新邮箱,邮箱那边便突然冒出来一份消息通知,是来自于德意志留声机公司的公司邮箱发送的,上面写的是德文以及英文的授权签名信。
德文傅调看不懂,但是英文他还是能看懂一些,便打开英文的文件翻看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齐默林对着傅调开口道:“这个是你的鲁尔钢琴节录音的授权文件,你授权我方对你的录音文件进行灌录,售卖等活动,简单来说版权使用权归我们,在有限的时间内我们可以无限次数刻录,但是每一次的刻录,我们必须按照市场价格给予金钱的分成……不,准确讲其实并不是分成,而是买断。”
“买断?我没有听懂,什么意思?”傅调不由得开口问道。
齐默林停顿了一下,给傅调讲解了起来。
“这样说罢,用比较清晰一点的话来说,我们这一次准备灌录的唱片张数为一万张,这一万张首先莪们会给你一万欧元的授权费用,此外,每一张唱片我们将会直接给你11.34欧元的分成,也就是一共12万3千400欧元的总价,这个是税后的价格,税前的价格由我们自行承担,与此同时,唱片的灌录以及销售渠道,也同样由我们承担,你能明白吗?”
傅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
简单来说这个就相当于是卖书一样,首先是授权费,每一次开工厂线都需要给傅调一次授权费。
其次,不管唱片有没有卖出去,他们都需要为所有的唱片付给傅调相对应的钱,而并非是按照卖多少张就给多少张的钱。
这个和之前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录音并不一样。
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录音实际上是按照季度结算价格,每一个季度按照他售卖的数量,给傅调多少多少钱,如果卖的好就给的多,卖的差就给的少这样,风险会和傅调一起平摊。
而德意志留声机公司这边则是完全不同,他们则是一次性把钱全都给了傅调,这也就意味着唱片的风险全部由他们自己承担。
如果没有任何一张唱片卖得掉,那么他们除了亏损了灌录唱片的钱,给傅调的钱,鲁尔钢琴节那边的费用之外,他们还亏损了运输费,扑货的钱,以及其他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杂费。
而如果傅调的唱片他们卖的好,全部脱销的话,他们也不是可以继续无限刻录下去的,他们再一次灌录唱片还需要再给傅调一次授权费,随后按照自己灌录的数量给傅调相对应的费用。
虽然傅调不知道自己的唱片究竟打算卖多少钱。
但是看他们一张唱片打算给自己11.34欧元的模样,他感觉他们最起码卖的价格,在差不多30欧元,乃至于40欧元的模样。
这个价格肯定是他们精心设计的,毕竟他们需要负责绝大多数花销,给傅调的价格必然也在计算之内。
如果直接给傅调差不多一半的价格,那么他们基本上就可以等同于做慈善了。
灌录的成本勉强不算在内,可是铺货的成本呢?宣传的成本呢?
很多东西都是要花钱的。
傅调自然而然也能够理解这一点,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开口道:“可以,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有没有其他的什么限制之类的?”
“嗯,没有什么限制,版权主要是为了后面第二次第三次刻录方便,与此同时我们会检测全网版权使用的情况,如果有人将你的版权使用商业化用途并且未进行登记购买的话,我们会将所获得的赔偿一半给予你。”
“为什么不是全部?”傅调开玩笑问道。
对面齐默林很明显卡住了,随后极为无奈地开口道:“因为这边的律师费好贵的,即便是我们公司的律师,我们也是要付律师费的。”
“开个玩笑,不要在意。”傅调立刻道。
齐默林也很默契地将这件事情略过,继续道:“如果你同意了,那么在第4,第8,以及第11页上最下方签名的签字,后续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和我说,我会一一解答。”
“行。”
傅调直接答应,他慢慢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将许多字眼模糊的地方都挑出来进行询问,而每个地方齐默林都用能解释通的方式给傅调回应。
就目前而言,傅调也找不出什么问题,毕竟他作为一名普通人,在专业的法律条文上肯定是玩不过那些顶级的律师,这些律师写的通用合同也自然而然也是找不出什么问题来。
傅调确认无误上面的金额后,便直接将文件调到pdf中,在上面签名后提交回了齐默林手中。
“好了,文件我已经回给你了。”
“行,你的德文版也记得签名,因为我们是德意志公司,我们这边必须要有德文的文件存档的,所以你需要在同样的地方签名,这两份文件的意思完全相同,你可以自行去找翻译人员进行翻译,如果德文英文两份文件意义不同,你可以通过法院认证翻译官的翻译,来举报我们索求赔偿。”
齐默林例行公事地对着傅调解释了一番德文的文件,随后便收到了傅调的两份署名的邮件。
他将两份文件直接通过内部网络上传给了档案室后,便对着一直在那边等待的制作部门的工作人员开口道。
“好了,授权已经下来了,你可以开始工作了。”
“好的,齐默林先生!”
那边的工作人员立刻点头道,拿着授权信还有一大堆文件离开了德意志留声机公司。
大概是去往工厂的方向去了,毕竟灌录唱片是不可能在公司内灌录的,这种工业化生产的肯定是要走工业化流程的。
看着正在远处的工作人员,齐默林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对着还没有挂断电话的傅调开口道。
“好了,现在你的唱片正在灌录的过程中,再过不了多久,你的第一部商业唱片应该就可以问世了,回头记得和运营部门的人商量一下,看看如何宣传……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晚一点离开埃森就好了。”
“怎么了?你准备请我喝酒吗?”
傅调关闭了扬声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对着齐默林开口笑道。
却没有想到齐默林直接点头道:“嗯,如果你在埃森的话,我就说不定刚好可以请你喝酒了,我在那边认识一家非常不错的酒吧,他们家的IPA味道很香,有一股浓郁的水果味。”
“我记得我家附近好像也有一家类似的酒吧,你现在不是在柏林吗?等我回来我刚好请你喝一杯。”傅调笑着回道,却没有想到齐默林直接摇头拒绝。
“如果我在柏林的话,我说不定就会同意你的邀请了,很可惜,我不在柏林。”
“怎么了?你不是现在在公司吗?”
“嗯,我现在在公司,不过我等一下就走,我是15分钟后的火车,从柏林前往埃森,去处理一些事情,所以我说如果你还在埃森的话,我们说不定就可以喝两杯。”
齐默林将手中的笔记本关上,所有的文件都已经处理完成。
他将这份笔记本放到一边后,伸手将夹在脖子上的手机拿出,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换到另外一边对着傅调笑着道。
“好了,你继续加油吧,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再过几天就要去一趟萨尔茨堡了,萨尔茨堡音乐会要开了,我到时候也要去一趟,回头见。”
说罢,他将电话挂断,对着一直站在那边的助理开口道。
“走吧,把文件都带上,我们去埃森,去会一会那群……”
“鲁尔钢琴节的负责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