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无虑的少年得知此惊天噩耗,直接昏死倒地,在父辈同僚的帮扶之下,才勉强将父亲丧事举办完毕。
少年消沉许久,而这时,平静了许久的狗崽子,却是明显有些躁动起来,但若细看,似又可察觉,狗崽子的这份躁动,似乎更多是期待,就好似在期待什么东西降临一般。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狗崽子的期待,也一如既往那般,慢慢的化为失望。
少年在丧父之痛过后,孤身一人的家庭,也并没有消沉的资格。
默默接过父亲的衣钵,领了巡检之职,就如他父亲一般,也就在这南山镇,日复一日的巡检之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少年一点点长大为青年,狗崽子亦是愈发安静,愈发沉寂,就若丧失了精气神一般的沉寂。
在少年二十岁那一天,少年娶妻,第二年,少年有了第一个后代。
也正如这南山镇不知道多少巡检一般,世世代代,皆在此领着巡检之职,一代又一代传承。
春去秋来……
少年慢慢老去,在巡检所,也有了一番作为,领着伍长之职,楚家变为楚府,在南山镇,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人物。
娶了两房小妾,儿女双全,生活亦是愈发圆满。
狗崽子虽也异常长寿,但在岁月的消磨下,明显也愈发苍老,愈发沉寂。
而这一切,一直到多年之后的一个深冬。
风雪漫天,狗崽子趴伏火盆旁,房中床上,曾经的少年,在儿孙环绕之下,已是只剩下最后一口元气。
老人用尽最后一份气力,看向趴伏在火盆前同样垂死的老狗。
四目对视,皆是浑浊。
老人不解,但此刻,他也没有气力再询问什么。
在这四目对视之间,老人与世长辞。
房间里哭声一片,趴伏火盆前的老狗,眼眶之中,似有泪花闪烁,又明显可见浓浓的不解与疑惑,甚至是万念俱灰的绝望。
那个……
领着它,从世俗踏向修仙界,从蝼蚁般微不足道,到纵横修仙界,名震一方的人,究竟去哪了?
为何,没有它熟悉的那股气息?
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何既熟悉,又陌生……
他……不是他,绝对不是。
它很确信。
可他……究竟在哪?
它……还得等待到何时?
也不知什么时候,这只被南山镇百姓戏称为已经成精了的老狗,也终于缓缓闭上的浑浊眼眸,气息沉寂,在又一次的绝望之中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