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满身死气,我不是说了要活的么?”
二人惊慌失措,暗忖难道这么一会工夫人就死了?心中畏惧之余连忙跪倒在地。
“仙师恕罪,他……他刚刚还活着呢!”
老者身旁一人见状,已是怒气横生。
“妈的,你们两个当真是不知死活,老子早说过要活的要活的,而今误了仙师修行,势必拿你们当药引顶上。”
两人听罢吓得面如死灰,连连磕头求饶。
这一桩桩景象,所听所感,全然显现而出。
陈寓元惊奇的发现,他脑海中所显露出来的那副画面,似乎与门外的一幕完全一致。
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符合。
像是亲眼所见,又像是开了天眼,以心观景。
唯一奇怪的是,那三个人,他看得极为朦胧,几乎只是残影,唯独那名老者尤为清晰。
甚至一眼过去能够直透本质。
却也正因如此,吓得陈寓元差点失了魂。
老者周身包裹着一层黑气,黑气以内,在陈寓元的眼中,却哪里是人,根本就是一块朽木。
外质斑驳,虫蛀鼠咬,有些地方经过打磨雕刻,勉强能看清花纹,浑身散发着腐臭气息,整体形状为长方形,中间略有弧度,极为厚实。
似古琴板却过于厚重,反倒更像棺材板子。
眼见得如此诡异的一幕,陈寓元心中已经不单单是恐惧,更多的是惊愕、怀疑、不解。
是幻觉?还是妖怪?
他有些难以分辨。
多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陈寓元忽然感觉体内血气翻涌,一股暖流遍袭全身,原本不知什么原因带来的僵硬麻木感逐渐消失。
“算了算了,念在你二人这段时日辛苦抓来药引的份上,下不为例,这回姑且凑合凑合。”
老者并没有因此怪罪那二人,而是给予宽待,两人当下如蒙大赦,连连叩谢。
不去理会他们,灰袍老者继而迈步,径直朝着陈寓元走来。
虽说死心不如活心功效佳,但有总比没有好。
怎料恰在此刻,原本死气沉沉的陈寓元,眼皮跳了跳,猛然睁开双目,双手撑地顺势坐起身来,两道寒芒自眸中一闪而逝,使得老者心头一怔,当即站住不敢再上前。
“死而复生?这……这如何可能?”
老者神态之间除去惊异,更是带了几分顾忌,他直视对方,开口发问。
“你究竟是谁?”
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陈寓元大喜过望,而切身的体会也让他认识到这不是做梦,虽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尚不清楚,但他明白眼前所面临的各种情景绝非寻常。
至少这灰袍老者不是常人,自己亦是身陷于危险之中。
若是他仍处于那种似死非死的状态当中,无法反抗也就罢了,可现在恢复了正常,不管怎样,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他也要尝试一下自救。
陈寓元迅速调整了一番心态,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根据对方的话语解析出一系列可能的信息。
最终索性目光一凝,一改惊恐心态,望向身前的老者。
“我当是什么邪魔外道,区区一块朽木,才几年的道行,竟敢在此残害生灵,就不怕上天遣罚,劫数难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