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虽说不上天寒地冻,但也是寒风彻骨。裴云在外头没坐一会儿,就已经冻得手脚冰凉。
将身上的外衣裹了又裹,可南方棉衣哪有北方的裘衣暖和?裹得再紧也冻得瑟瑟发抖。
没一会儿裴云就撑不住了,哆哆嗦嗦地起身,壮着胆子往春桃的房走去。
一边走一边喊着春桃的名字壮胆。
陆棠清不放心,悄悄跟了上去。见裴云猫着腰走一步望三望,跟做贼似的,好气又好笑。
裴云好不容易走到春桃的房间,敲了半天门,却发现门没锁,人没在,摸着黑点了灯一瞧,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压根没人睡过。
躺在春桃的床上,裴云裹着棉被还冻得直哆嗦,被褥里冰凉一片,怎么也睡不暖,蜷缩得连手脚都不敢伸。
对着快要冻僵的手哈了口气,搓了搓手里的簪子,却感觉不到半分暖意。
明明睡在屋子里,还裹着棉被,却没比在外头暖和多少。
裴云忍不住嘀咕。
“从前只在网上看过,本是北方一匹狼,来到南方冻成狗。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取暖全靠抖。”
陆棠清在外头听得忍不住发笑。
南方天与北方的确不同。京城十月就落雪,一见白,大伙就穿起了貂裘,裹得严严实实冻不着。
夜里睡觉燃着炭火,烤得暖烘烘的。
尤其是裴云这种千金大小姐,更是没受过冻。
现在到了南边,十一月的天还不见雪,却在夜里滴水成冰。
裴云这几天跟着陆棠清,屋里有炭暖着,出门就进马车,晚上睡觉还有他亲自暖床,半点冻没挨着。
这会儿自己一个人睡,被子里连个汤婆子都没有,不冷才怪。
没躺一会儿,裴云就开始流起了清鼻涕,用帕子擦了几下鼻子疼,忍不住吸了一下。
陆棠清听见吸鼻子声,心头一紧。
裴云身子还没好全,这会儿要是冻着了,怕是又要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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