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武部当中十四位炼神返虚境界的修士,在唐恩禄的组织下集结在了一处这是算上唐恩禄自己,也才十四个人。
别小瞧了,京畿天灵卫总卫总共才多少大修。
肖俊明搭眼一瞧,心说果然不同凡响。这些练气的道德之士精气神儿,瞧着就跟寻常人不一样。十四个人里有男有女,有的仙风道骨衣袂飘飘,有的安稳如山阖目似寐。单有一样他不满意,伸手一指,张嘴就来:“谁家孩子还带来裹乱呢?你们这些炼气之人不修边幅也该有个底线,行军打仗这种大事,把自家孩子带在身边算怎么个事儿啊?”
他指的不是旁人,正是周贤的师叔陈文言。
众人愣神的工夫,肖骏明身边一个参谋连忙上前来,在他耳边轻声道:“元帅慎言!此乃青要山帝隐观小阎罗陈文言陈道长,有传闻,陛下同他讲话尚要哄着。”
在场这些个炼气士,哪一个不是耳聪目明?这参谋觉得自己把声音压得很低了,却没有一个听不清楚的。
碍于陈文言的名声,别的仙山的弟子都憋着笑。周贤、郭子衿、李桐光这仨人不堪些,脸都快憋紫了。
陈文言不一样,他脸是绿的。
肖骏明见了这些个炼气士的反应不似作伪,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行礼赔罪:“仙长莫怪。本帅肉眼凡胎不识真神,还望陈道长原宥则个。”
陈文言打鼻孔里重重喷出气来,梗着脖子摆摆手:“不妨事。”
周贤终于是没忍住,“扑哧”一声乐了出来。陈文言拿余光一扫,周贤赶忙做了个揖算是赔礼。
“那便是说正事吧。”唐恩禄岔过了话头,“肖帅的意思是,让咱们灵武部这些大修,做斥候一类的活计,毕竟来去自如。再者就是尽可能的给叛贼添些乱子。”
“打游击。”周贤点点头,“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肖骏明微微眯起眼睛来:“殿下大才呀!您怎的说未曾读过兵书呢?”
周贤摆手道:“这是我从别处看来的,不是我自己想来的,不敢冒认。”
唐恩禄还要再说话,陈文言语出惊人:“我不去。”
阵前抗命是大事,陈文言此言一出,肖骏明立马变了脸色:“陈道长”
“容我把话说完。”陈文言打从袖中掏出一卷文书来,“这是圣上签下的文书,交与元帅您看。”
肖骏明阴沉着面色双手接过文书,展开了读了几句,面色缓和了许多,又躬身双手交递了回来。
陈文言又把文书揣了起来,叹道:“医者仁心,虽然学过杀伐之术,但是我只救人,不杀人。圣上让我来前线,是为救死扶伤。再者是监督军中饮食安全,免得别人投毒施药。我虽在灵武部,但却并非受唐大人指挥。按陛下的意思,我只要尽到医者的职责就好。”
肖骏明拱手抱拳:“我军将士安危,便仰仗陈公了。”
他不是不明白道理,陈文言这样的人物,让他去当大夫发挥出来的价值,比让他去做斥候大得多。先前不悦,只是下意识觉得炼气士抗命不尊,不是个好兆头,应该敲打一番。话说开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陈文言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这些兵有不少都是打北方调的,到西部来难免水土不服。底下的人不想着点儿,你这个上面的人也瞧不见吗?今天我在军营里转了一圈儿,瞧见的东西惨不忍睹。好些事情都得从头归置。肖元帅你先忙你的,我不多打扰。今天晚上张灯之前,我把我瞧见的需要整改的地方写下来给您过目。事先声明,我不懂得行军打仗,但是吃什么喝什么闹什么病,我太知道了。诸位,贫道先行告退。”
话说完都不给肖骏明答话的机会,一挑帘栊径自走出去了。弄得肖骏明这个诏讨军主帅好生尴尬。
周贤心说这就不错了,小阎罗的诨号那是白叫的吗?心眼小着呢。青要山上都没有几个弟子跟他关系亲近,肖骏明这样一个外人,张嘴就得罪了,那还不得给他个亏吃。好话也不给好好说。
陈文言这边走了,唐恩禄才再开口:“陈师弟不参与也好,这件事就与在坐的诸位说。若是不算陈师弟与我不是我怯战,灵武部还要有人指挥便是仍有一十二人,分做三队的话,恰是一队四人,倒也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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