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具体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既然本魔王的信徒已经找上你了，那就不用我多解释了。”

“拜拜！”

电话那头沉寂了会儿。

“拜拜！！！”

突然传出的声音震耳欲聋，陈见晚把手机拿远了些，无奈道：“拜拜，姑奶奶。”

“嘻嘻~拜拜！”

公园，庭院。

陈见晚坐在长椅上，挂掉电话。

四个高矮胖瘦不一的大老爷们儿跪在自己面前，脸上的两行泪水如决堤的江水奔流不止，并带着狂热的眼神，一脸崇拜地望向他。

“能不能起来……”

“我们不！”

“……”

总而言之。

昨晚，身处大魔王老巢，他被迫接受了所谓魔王的“恩赐”。

在他离开后，小无向她所有信徒传达了“神谕”，那就是自己作为“第一主教”的诞生。

也就是这群人口中的“大主教”。

这么喊的具体原因，貌似是第一主教的身份，要压十二主教一头？

别人无间道还要卧底三年复三年呢，自己倒好，把大魔王哄开心了，一来直接二把手。

这算不算所谓的“空降领导”呢……

如果忽略掉这是一家以毁灭世界为目的的邪教，别说，走后门的感觉还挺爽。

陈见晚无奈地叹了口气：“起来吧，总得带我去瞅瞅咱们邪……圣教的据点吧。”

还有一件让他无力吐槽的事。

灭世之大魔王，在这群信徒口中被称作“渡厄女神”。

而他们，自称渡厄圣教信徒。

邪教是真害人啊……

自己摊上这么个大主教身份，要是给警察蜀黍发现，不会请他去局子里喝茶吧？

闻言，四个大老爷们儿慌忙起身。

“对对对，大主教，您这边请，我们车就停在附近的。”

陈见晚也懒得跟他们客气了，起身道：“你们不住这？”

“我们平日工作和食宿都在北山区。”

“北山区，离市中心有十多公里，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陈见晚好奇。

“是气味，大主教您身上留存着来自渡厄女神‘恩赐’的气味。”个头最高的壮汉回道。

陈见晚沉默了，这是群狗鼻子不成？

壮汉似乎捕捉到他的情绪，连忙解释：“我们作为信徒，对女神的气息十分敏感，昨晚得知神谕后，便隐约嗅到气息。”

“今早顺着气味寻来，远远发现大主教时，便被您身上浓郁的气息所震撼。”

身后，那位身材瘦弱的男人，顶着厚厚的黑眼圈，又泪流满面：“多么浓郁的气息，多么令人羡煞的爱，女神对大主教的‘恩赐’，是我们卑贱之躯永世不可企及的！”

“……”

陈见晚觉得头疼，又问，“我身上的味道，具体有多浓郁？”

“斗胆形容，与我们被女神给予的‘恩赐’相比，就像是一个渺小的人在海中面对一条庞大的蓝鲸。”

“为什么我闻不到。”

“因为大主教您已经是女神的偏爱了。”

另一位身材有些臃肿的胖信徒：“大主教！屌哉！”

怎么听着感觉，自己成了灭世大魔王的小娇妻？

他跟着几人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坐了有半个多小时。

下车后，在信徒们带领下，来到一栋矮层写字楼里，一间工作室门外。

门刚被推开一条缝。

传出的无数细微的唰唰声，轻轻地回荡着，宛如住在海岛别墅，倾听夏日海边的浪花声。

渐渐，里面又传出说话声，不同的声音交织，此起彼伏。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声音饱含情愫，深情满满。

“怀着对渡厄女神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