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为什么不出手杀了他!”
南辰市某处不为人知的地方,幽深的地下,昏黄的灯光给墙壁上镀上一层朦胧的光。
元宿立在石阶上,对着鬼幽语气有质问的说道。
“哼,那为什么你又不出手呢?你不是说过和他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的吗?怎么临到头,怕了?”
鬼幽将鬼戈的尸体放在一张石床上,脸色不善的反问他。
然后继续说:“我们的人都死了,难道还不足以显示我们的诚意吗?”
“这与我无关。”元宿面无表情,语气没有一丝波澜:“本来我也没有想要和你们合作,我不知道那人有什么古怪,反倒是你们知道却对我隐瞒,这貌似和我们之前合作的时候说好的不一样吧?”
“哼!说到底你还是怕死,说得你报仇的念头有多坚定,临到头还不是退缩了!”鬼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对他轻易逃走的行为表达自己的不屑。
“而且你小子也不要给我蹬鼻子上脸,要不是尊座有过吩咐,说你有大用,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就在他杀意释放的同时,元宿也将刚恢复了些许的阴气激发而出,一时间沉闷的地下室里,阴风阵阵,鬼哭狼嚎,他们两人气势对冲更是形成了无形的气旋。
“就凭你现在的状态也想和我抗衡?”鬼幽嗤笑一声,一挥手,无形的气劲击碰撞在气旋上,连带着整个气旋往元宿的方向压去。
元宿咬着牙支撑着,但以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是难以抵抗。
嘭!气旋不偏不倚的撞到他的胸口,元宿忍受不住重击,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你!”被对方以这么耻辱的方式击伤,元宿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的指着鬼幽。
“我什么?”鬼幽不屑的一撇嘴,全盛时期的元宿他也许还会忌惮三分,但现在的他估计连个三岁小孩都打不过,就这样他还敢张牙舞爪的威胁自己,简直令人发笑。
确实如他所判断的那般,元宿现在的状态非常的糟糕,那一战之后“丧魂钉”便陷入了沉寂,只是无意识的在往外散发微弱的阴气,元宿也只是收集这一点阴气来保证身体的消耗。
被“丧魂钉”根植于心脏的他,如果连这一点阴气都没有了的话,他的身体会马上死亡,也许就算以后“丧魂钉”苏醒,他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他现在非常需要血液,最好是阳气充沛之人的血液,而无疑眼前刚死不久的鬼戈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元宿将自己的半边身子隐藏在阴影里,眼中带着贪婪的神色,紧紧的盯着石床上的那具尸体。
“该死的,现在就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那个小子,我得赶紧把这件事通报上去,让上头再给我分派个搭档才行……”
见元宿很“识相”的没有再吭声,鬼幽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道。
然后他转过身去拿起桌子上装着的座机电话,按下一串数字之后,拨打了出去。
而就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却不知有数条“根系”从元宿的脚下蔓延出来,已然爬到了石床边上,趁他转过头看不到的时候,灵活的钻进了尸体的血管里,开始大快朵颐的吸食着依旧温热的鲜血……
“好的,请组织尽快安排,免得夜长梦多……”
打电话的鬼幽感觉到身后的元宿起身离开,他并没有在意,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走了更好显得省的在自己眼前晃荡,实在碍眼得很。
又过了一会儿,他挂掉电话,正想去找个箱子来装鬼戈的尸体,拿去掩埋,却看到石床上的尸体已经干枯成一具木乃伊,只剩下皮肤包裹着的骨骼,里面的血肉就这么几分钟就不翼而飞了!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鬼幽忍不住头皮发麻,心中更是一阵恶寒。他第一时间就想到是元宿干的,除了他不会是别人!这小子简直是在人间行走的恶鬼!他甚至认为组织应该优先把这个人杀掉,这个人就不应该在人世间存在!
然而现在元宿已经离开了,再想找到他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至少在新搭档还没有来的时候,他还是保险起见先等等吧……
再说元宿,他不急不慢的走出地面,他知道鬼幽不会追上来,这个人极为狡诈同时胆子非常的小,面对一旦对他生命产生威胁的人和事,他会第一时间选择躲避。元宿心里很看不起这样的人,但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往往活得更久。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两人之中鬼戈先死的原因所在。
不过现在这些事和他已经无关了,吸食掉鬼戈尸体上残存的血液,让他的力量恢复了一成左右,想要再去杀张泽显然是不够的,但自保已经足够了。
他现在需要找到其他的方法快速的恢复力量,明目张胆的杀人吸血肯定是行不通的,他需要更稳妥更隐蔽的方法获取到血液。
而且其他动物的血效果太差了,并不值得他去冒险,人血又难以获得,这让他很头疼,想想也只能去医院碰碰运气了。
元宿现在身无分文,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再加上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随意披散,头顶更是缺了好大一块,这样看上去就像一个疯子一样,行走在大街上,行人纷纷绕道而走。
元宿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走,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对行人出手。
然而他不想惹人,却有人来主动的招惹他。
“小道士,你是哪个道观的啊?是不是迷路了啊?”
有一个染着黄头发,鼻子上打着鼻环的男子主动靠近过来,伸手就要勾住元宿的肩膀。
元宿往旁边挪了一步避开他的手,冷淡的回答道:“浮云观,没有。”
“哟呵,小道士还挺有性格。”鼻环男子一挑眉毛,打趣的和同伴说道。
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两个男人,他们一个戴着耳环,一个在眉骨的地方打了个眉环。
他们俩的发色也是千奇百怪,又蓝又紫的,倒是鼻环男的黄头发显得正常许多。
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挡住了元宿的路。
三个大活人一下子靠近过来,充沛的阳气差点让元宿忍不住吸干他们身上的血。
然而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微低下头,来个眼不见为净。
“小道士不要怕嘛,哥哥们不是坏人,是好心的想来帮你的。”
鼻环男看元宿长得稚嫩18岁,又低着头怯生生的样子,尽量做了一个和善的笑脸。
他继续问道:“小兄弟,你说那个浮云观在哪里啊,要不要哥几个把你送回去?”
元宿摇摇头:“师父和师弟们都没有了,不回去了。”
“那你爸妈呢?”
“也没有了。”
听到元宿的这个回答,打环三人组眼睛一亮,相互眼神交流了一番,其中那个耳环男笑呵呵的伸出手去拍元宿的肩膀,并安慰道:“没事……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们哥几个一看你就觉得有缘,有什么困难你就和我们说!”
“没有什么困难,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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