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小院看上去黑漆漆的，从墙壁侧面伸出来的烟囱四处露缝，从里面跑出来的烟有些呛人。

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烧猪皮一样。

几个人在小男孩的带领下走进了那小院里，这院门歪歪斜斜的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一颗干枯的老树种在院子里，树干也是乌黑黑的，看上去这里无比的压抑，让人无端的不舒服。

院子里有一群芦花鸡，咯咯咯的走着，看见生人却不惊慌。

“你家经常来人吗？”郭全友问。

“对啊，哥哥怎么知道的？”

“你家这么偏，可是路却踩的实，门槛的磨损程度比其他地方厉害的多，再结合你院子里的鸡不怕生人，说明它们习以为常。因此，你家应该经常有陌生人出入。”郭全友的洋学堂也不是白念的，这番推断合情合理。

“大哥哥真仔细。”小男孩只是这么感叹一句，而后就跑进了那一扇黑黝黝的大门里，边跑边喊：“奶奶，有肥羊来了。”

“……”三人一阵无语，这小男孩要不要这样直接啊！

“来了，就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

三人便跨过门槛，一股凉风铺面，这屋子里的窗户开的很小，光线不足。不过仍然可以看见，在一进门的灶台旁，有一名白发老太太坐在马扎上。一般扇着蒲扇，一边熬着什么药汤。

远远闻觉得是烧猪皮，这近了闻就又苦又腥，说不好是个什么味道。

老太太的脸上布满皱纹，双目失明。身穿一身黑色的粗布衣裳，仅仅是袖上滚了边，方便拆洗。

“三位，请坐吧，你们问什么我答什么，一个问题十个铜子。”

小男孩熟练的给拿来三个小马扎，摆在堂屋内，这时那小丫头则跑到院子里去抱鸡，一只大肥鸡红彤彤的关观子红彤彤的羽毛，漆黑的尾巴油亮亮的，到是比这干瘦的祖母三人吃的更好的样子。

三人带着疑惑落座后，小男孩则捧着一个铜锣放在他们跟前说道：“问一个问题扔十个铜子到锣里，我奶奶听见了动静就告诉你。”。

玄心说：“我们这些道士清苦，攒不下钱。”

李龙瞪着眼睛摇头，没钱，“我一个剔骨匠，吃的是苦饭，没钱。”

最后两人的目光转向了小警察郭全友，郭全友在这种年代里有念过洋书，家庭条件必然是不错的。

郭全友掏出了自己的钱包，里面全是法币，银元，要知道一银元兑换120个铜元，1铜元就顶十个铜子。

他为难的翻找，李龙和玄心还以为他是没钱舍不得呢。

好不容易从边边角角摸出了一个铜元，这也就够问一个问题的，所以他干脆先投石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