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平静如镜面一般,昏暗的天地看不见星月,暴风雨已远去,只有乌黑的云层不曾散去。
弥漫在大海上的雾气如同帘幕一般的厚重,在天地昏暗之中,隐隐约约能看鼎新号的灯光在迷雾中悠然扩散,竟有一种静谧的美丽。
而在通讯器中,那人自称赵扬,是瑞泰号上唯一幸存的人,他断断续续的和船长室内的大副说着话,诉说着流亡之苦,与海上的孤独。
他们这条船是台东出发的运输船,经过这片海域的时候,遭到了袭击,通讯、定位全部失灵,经过艰苦的奋战,剩余的船员纷纷弃船逃生,可是赵扬却坚持不弃船,这是他的全部身家,如果弃船,他就失去一切。
当时并无风浪,船体也未受损伤,他一个人躲了起来,直到那些怪物忽然离开为止。
可是海上的大雾令他的船迷失了方向,如今,船上已经失去了动力,仅剩下一船的砂石,而赵扬也日复一日的更绝望,他无法离开这片海域,这里终日弥漫着大雾。分不清白天与黑夜,也辨不明东西南北。
“我们可以牵引着你的船,你放心,我们一定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就多谢了,日复一日的孤独,让我开始产生了幻觉。我一度认为你们只是我想象出来的,我行动不便,麻烦你们了。”赵扬半是哽咽半是有些语无伦次,一个人身处孤独的大海,没有疯掉那才奇怪呢。
很快,鼎新号就在茫茫迷雾中看到了瑞泰那布满锈迹的破旧船身,防锈漆剥落风化,一切都残旧不堪,不像是一艘可以运输货物的船只,到像是那种海上的幽灵船。
大副揉揉眼睛,如果不是刚刚跟船上的人通过话,那他还以为这就是一艘无人船呢。
他用广播通知了几名船员,搭好跳板,准备牵引绳,把瑞泰号绑在鼎新号的侧面,泰瑞号作为一艘运输船,吨位不小,如果要带着一船的砂石前进的话,速度就会慢下来。
大副正在和赵扬沟通,希望他把一船的砂石抛掉,这样才能节省能源,而赵扬则很犹豫,因为他真的心疼,这艘船并没有买保险,算是一艘黑船,靠着出生入死赚着有去无回的钱。
“赵船长,如果一定要携带砂石,那么鼎新号很可能就无法走完全程,我们将在海上漂流,比起命来,没什么不能舍的。”
通讯设备一时沉默,看来赵船长是默认了这个说法,靠岸后他将血本无归,显然他正在天人交战。
很快,甲板上的船员就把绳钩和跳板搭在了泰瑞号那锈迹斑斑的船舷上,此时海面风平浪静,几人走的也比较顺利。
不过十几秒就来到了泰瑞号的甲板上,到处都是海风与海水留下的痕迹,绣红的船只透着一股血腥味。
船员忙着固定牵引绳,跟着他们一起来的高兴却透露出狐疑的目光。这艘船看起来如此陈旧,就像是在海上漂流了很久,虽然说是黑船,但如此残破的船看起来就无法在海上航行。
船上并没有看见赵船长的身影,整条船也没有一丝光亮,黑洞洞的船上甚至没有一块完好的玻璃。
高兴顺着甲板走到船头的控制室,那里连个门都没有,玻璃早就粉碎,只有空空的框子在,黑洞洞的看不清,只依稀能辨别出一个人影坐在里头,动作间有哗啦哗啦的铁链声响。
“是赵船长吗?”高兴狐疑的问道。
“是我。”对方回答,声音有些粗哑,口音也非常奇怪。
“船员们正在固定牵引绳,你要不要上我们的船,那里设施比较好。也有淡水和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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