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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正说到这开武馆的蒋力,正为钱的事情发愁呢。各位,有道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好汉秦琼那也有卖马当锏的时候,杨志那也有草标卖刀的时候。从来这个穷字,最是让人忍不住。当年郁达夫,得了稿费之后,直接把钱放鞋里,脚底下踩着,说是,这东西压迫我许久,如今我也要压迫压迫它。虽是笑谈,也可见没钱的时候是怎生的窘迫。所以“回也不改其乐”,他就算是圣人了。这蒋力不过凡夫俗子一个,这一缺钱,那就焦头烂额了,唉声叹气。这时候,就有人来找他了。
找他干什么,找他打比赛。蒋力一听,我哪儿还有钱报名参加什么比赛啊,这一屁股两肋的账还还不清呢,哪儿还有心思比赛去啊。不去。来人嘿嘿一笑,我说,你缺不缺钱啊?
一听这个,蒋力眼睛噔就瞪大了。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这个比赛,那是擂台。实战的擂台,真刀真枪的比划。不要你出一分钱,都是给你钱。你赢的越多,那奖金越高。赢一场就有两万块,赢第二场那是四万,都是翻翻的。你算算,要是你能守下来个八场十场的,那得有多少钱?
蒋力那数学也不好,听了这话,巴着手指头就开始算,一场两万,两场六万,三场十四万,四场就是三十万!这只要能赢个四场,那就说明问题都解决了。蒋力一拍巴掌,刚要高兴,自己又坐下了。这钱可没那么好挣,就这几年,在本市还有出去的这些比赛里,自己虽说也赢过好多场,但是自己的本事自己知道,比自己厉害的多了去了啊。就算去,那也不一定能赢,还是空高兴。
来人见他犹豫,嘿嘿一笑,你呀,也不用想太多,反正赢了就是钱,输了也不让你花钱。这比赛,背后都有大老板撑着呢,连保险都是买好了的。就算上去一场不胜,输了还有三年的出场费呢。那你也不吃亏啊。要不你想想。
蒋力这心里嘀咕,现在缺钱,口子还有点大,借是借不到了,自己也没有别的本事,就会这几下拳脚,这个难关,要是靠拳脚能过,那也未尝不是好事。但是,他说的靠谱吗?
嘿嘿,来人又说,你也别犹豫。我可以明白告诉你,这比赛,那是直播的。你懂不懂什么叫直播?那是有大老板在后面,靠收那些看直播的人的钱的。嘿嘿,不瞒你说,这里面那是放赌的。你挣这几个,那都是小钱,那是绝对兑现的。大家看的,就是个真打实磕。你也是练武的人,你也知道,现在说我们这中国武术,都说是花架子,没有实战的本事,我们这个后台的大老板,那就不服气。为什么摆这个擂台,那就是要真刀真枪的练。我知道,蒋馆长,你还是有两下子的,难道说,上去比划两下的胆子那都没有嘛?
这一激,蒋力有点激动了。他本来就算不差的,上几次林小强动手,他也是睁大了眼睛使劲看的。他真是爱武,把林小强那几下,那是反复地在心里揣摩,说实话,是有点长进的。来人这么一说,他也想啊,不要说赢个十场八场的,就算是赢一场,我不是也挣钱嘛?再说了,真正的高手,不见得就愿意到这个擂台上来呢。为什么?他这几年开武馆,这些人,接触的也很有一些了,所谓的大师,宗师,那都是坐在那儿评头论足,指指点点,真要下场,才不来呢。要都是我以前打比赛那样的水平,说守擂守到底,那肯定没指望,不过要是侥幸赢个三场四场,也不是没可能啊。这人啊,就怕有侥幸的心理,况且蒋力还是被这钱逼的都要投井上吊的急了,那也就是当救命稻草一样一把就抓住了。
这就算是说定了。蒋力收拾收拾,就去打擂台。那这刘云又是怎么回事呢?一开始啊,他不知道。他去找蒋力,蒋力莫名其妙就找不到了。四处探听,好不容易才知道蒋大馆主是去打擂台了。他心说,这比武打擂台,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吗,没必要瞒着我啊,我好歹还是你的亲信不是?可是这越打听心里越慌,不对啊,怎么听说这不是什么比赛,就是一个黑拳啊?这刘云,虽说也不学好,可是对蒋力,那还是有点师徒之谊的,左一打听,右一打听,真就摸了个七七八八。好嘛,这哪儿是擂台啊,那就是打黑拳啊。刘云这小子,别的不清楚,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也是十几年了,打黑拳是什么下场,听也听说不少了。就蒋力那本事,不就是个垫背的嘛?不过不对啊,我们这个市,就这个市场,不足以支撑起黑拳这个产业啊,毕竟城市只有这么大,有钱人只有那么些,按理说那是干不起来啊。要不说林小强对这个刘云那是青眼有加呢,这小子,那真叫机灵。自己就会分析问题。越想那是越不对劲,慢慢地还真叫他找到了门路了,这一打听,好嘛,这阵仗,还真是高科技啊。
怎么回事,原来啊,这次的黑拳,还不是这个市的事情。要不说犯罪分子那个智商是高的呢,人家,在这个市,通过正式的渠道,就组织一次实战性质很强很强的武术比赛,搭着弘扬传统武术尊严的旗号,就要实打实杀,保险公司都承保,打伤了打残了都赔,可是暗地里,那是联络了全国多少的地下赌场,就是黑拳的买卖。比赛,那都是手机直播,真正挣钱的,就是各地的庄家,组织人观看比赛的时候,下注。这东西,公安那都不好查啊。这比赛是正轨的,手续什么的都齐全,涉赌全不在现场,怎么查?还真是计划周密,举报那都没有证据啊。
刘云打听了出来,他也不敢报警。第一他本身是贼,对警察那就叫天生的有抵触。第二,报警有什么用,你没证据,警察就算是到了现场,人家真就是打擂台,手续齐全,那你还能说什么?这刘元心里可就着急了。要不说这下子还是有两下呢,费劲了心思,打听到了这比赛的地址,趁着天黑,那就悄悄摸进去了。人家外围也是层层地设防,任何人那都不准靠近。刘云那是什么,那是贼,本事隔着林小强差个十万八千里,可是还是想方设法偷摸进来这个地方。巧了,刚一进去,就听见一个人在悄悄打电话,那声音都是压着的,喂,别说话,听我说,今天晚上,那个什么蒋力那场,你赶快买,买他被打死。不要问了,你买就是。他今天绝对死定了,你买,绝对没错的。好了,我挂了。
听看这几句,你说,刘云那心里什么想法?顿时就慌了啊。不用说啊,这是做好了套,要拿蒋力的命来挣钱啊。想往里闯,一看确实是守备森严,心急火燎想了半天,终于是想起来林小强来了,这才火烧屁股一样,跑过来找林小强,我说师父,你想办法救救蒋力大哥吧。
林小强一听,别忙,这小子,那也是街面上的混混,他的话,那只能听一半信一半。林小强问道,哼,觉得我会信你的话?
刘云一听就急了,扑通一声那就跪下了,师父,你使知道的,蒋力大哥那和我是什么交情。我再不懂事,这两年了都,蒋力大哥哪儿,我白吃白喝了多少?你是前辈,我那也是个贼,可是这人总的有良心吧?我再是不怎么样,这样的事情,那我也不敢瞎说啊!
林小强到底江湖上走的比他多,鼻子里一声冷哼,哼,他啊,自己要作死,也怪不得我。你也别求我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他那么大的人了,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都不知道,死了那也是活该。你起来,我受不得你这些莫名其妙的头,白白折损我的道行。
刘云一听,这意思林小强是不管。那还行,就指着你救命呢。刘云膝行几步,一把就把林小强的大腿抱住了,我说师父啊,你真不能见死不救啊,蒋大哥那真的俺看就会死的啊。你到底要怎么才能信我啊,啊啊啊,呜呜呜。
这做派,演的还真像。林小强一声冷哼,得了,别在我这儿演戏了。林小强心说,这也就是没学会精神系的法术,要是能进去你的思想,把你此刻所想所思都探查个明明白白,那我才信呢。我这观,都不知道什么人在打着不利于我的主意,要我出去,算了吧,我就当你是被骗了,那从我的角度出发,还是不出门的好。
这刘云,还真有点豪横劲。师父,你不信我是不是?你就是看不起我是不是?好。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究竟是不是骗子。说完话,刘云站起来转身就进了厨房。他原本是找不到厨房。可是林小强这院子,神殿往后,也就那么几间屋,他再傻,不是开几个门的事情嘛。林小强也不管他,我就看你是要做什么。没想到,这小子,找进了厨房,那就直接提出一把菜刀来,进了神殿,师父,我对着这漫天的神佛发誓,我要是有一句假话,不说什么天打五雷轰的空话,我那就像我这个手指一样,不得好死。
牙一咬,右手使劲,咔嚓一刀,这刘云,愣是把左手的小指头剁下一截来。一声惨叫,那就是血流不止啊。林小强一看,别说,心里还真就咯噔一下。他这是动真的了。看样子是没假,林小强那是将心比己,别管什么买卖了,真要叫林小强自己剁一指头,嗯,那可下不去手。这人,也不过是个街头混混,没这么大的心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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