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葵撇撇嘴,阴阳怪气道:“那可是云缎所制的,别不识货了。”
灵璧皱眉,沉声道:“阿葵,本宫留不得你了!本宫回了内务府,送你别处高就吧!”
阿葵慌忙跪下,“奴才知错了,求主子饶恕奴才这一回吧,奴才往后再也不敢了!”
灵璧垂眸看她,“本宫方才说的什么,让你拿青筠做主子,你今日敢言语讽刺于章常在,来日这永和宫还不是你当家吗?本宫如何留你?”
阿葵自顶了芳苓的缺成了永和宫大宫女,再不曾受过大话的,更何况灵璧这样疾言厉色,阿葵自然吓得发抖,只连着求情,茯苓看不过去,屈膝跪在阿葵身侧,“阿葵犯了错,是奴才教导不严之过,求主子宽恕阿葵一回,她往后定不敢了。”
青筠张了张嘴,本想为阿葵求情,只是自己眼下位置尴尬,只得垂首不言。
阿茉、曼冬、元冬等人亦跟着跪下,灵璧看着周围跟下饺子似的一群人,苦笑道:“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作践自己的奴才为乐呢,都起来,章常在,”她拍拍青筠的手,“你这里好好拾掇拾掇,若想去前头坐坐,等本宫小睡片刻,你再来。”
灵璧自有身孕后,格外嗜睡,青筠从前是伺候她的人,自是清楚的,只得应是,“那等你睡好了,奴才去前头伺候您起身。”
灵璧拍拍她的手,这才离去。
永和宫宫女侍寝被封为常在的事不过一个午后便传遍六宫,幸灾乐祸的有之、暗生羡慕的有之、添油加醋的更是不在少数,宫中的流言向来如此,如藏匿于暗处的小鬼儿,鬼鬼祟祟,窃窃私语,两耳相交,两口相传,好人能说成坏人,黑的能说成白的,泼在青筠身上的脏水便是一重接着一重,恨不能将她剥皮吞骨,青筠向来不在意旁人,她只在乎灵璧如何看待自己,宫中众人皆等着德妃嫉妒,惩戒这背主的奴才,可让众人大失所望的是德妃待这位新晋的章常在甚好,宫中时常可见二人同进同出的景象,只章常在待德妃,一如昔日,只拿主仆之礼相待,灵璧则将自己所得的稀罕物赐予章常在。
至正月末,青筠诊出喜脉,灵璧笑着看向满脸惊愕的青筠,道:“这是喜事啊,也是你的福气好,只那么一回便得了子嗣,你放心,无论公主还是阿哥,只要平安降生,我一定求皇上晋你贵人的位份。”
青筠按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不敢相信这里头已经有了个小娃娃在,她看向灵璧微微隆起的腹部,“娘娘已有近五个月的身孕,奴才这个孩子生下来,可不可以给娘娘的孩子作伴?”
灵璧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初恳求继后的模样,她握住青筠的手,“永和宫生出来的孩子,自然是亲厚的,什么做不做伴的?他们或许会是亲兄弟、或许是亲姐弟、亲兄妹,骨肉相连,要一起长大的。你安心养胎,外面的人无论说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他们不过是眼红罢了。”
青筠摇了摇头,“外人如何,与奴才何干?他们生也好、死也罢,奴才从来不关心,奴才心里只有主子,只有您一个人。”
灵璧莞尔,“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会明白,这世上所有的人中,只有他才是和你血脉相连,你最要紧的人不是本宫,而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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