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盛，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孙翔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狠狠瞪了白色月牙一眼，

什么时候一个战队教练都能对自己指手划脚起来了？

他左右看了看，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心中有了猜测，又不免冷笑起来：

“我还有什么话要说？哦，对了，罗盛，我确实有话要说。和T1的训练赛可是楚董提出来的哦，怎么，你是输不起，还是想要质疑楚董的决定吗？看来你的眼光还不够老辣啊，你现在还觉得韩旭值几千万的合同？”

在TES决定开大龙的时候，孙翔果断出去拔了网线。

大龙团掉线整整一分多钟，想必神仙来也难救吧？

“我不知道这把比赛的输赢，我只知道，我们团队里有你这样的败类，是走不远的。”

白色月牙也不废话，直接举起了手机，画面中正是孙翔鬼鬼祟祟进入服务器所在的房间，像是偷狗的嘎子。

“这是...监控视频？”

霎那间，孙翔瞳孔深处尽是阴寒，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像是从未发生过这件事。

“白教，为了一个普通的电竞选手，这样做值得吗？”

孙翔眯着眼，轻轻踏了一下蹭亮的皮鞋，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包烟，熟练的撕开包装，递上了一根给罗盛，不疾不徐的说道，

“想必你做教练的工资在沪城应该很难立足吧？你需要多少，说个数吧。”

不是普通的黄鹤楼，后面还跟着串数字。

看着白色月牙伸手接过烟，孙翔忽然笑了。

混职场的，难道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怎么可能呢！

什么电竞选手？

还不是网瘾少年，有必要巴结？！

为了一个没什么权力、不确定未来的队员得罪高层领导，不是吃饱了撑着？

只是下一秒，白色月牙的手掌慢慢合拢，笔直的香烟在他手心里碾成了几段，暗黄色的烟草从纯白无暇的卷烟纸里流出，散落在地上，看起来有些肮脏。

“为什么不值得？我曾经也是位职业选手。”

说话间，白色月牙好像瞬间年轻了几岁，

他拒绝了孙翔的肮脏交易，无愧内心道。

说起来，这其中也包含着对韩旭的愧疚。

听到这，孙翔脸庞阴翳，甚至带着几分扭曲。

他想继续出声嘲弄，“踏踏踏”的脚步声就从走廊转角传来。

“白教，楚董到了。”

......

韩旭现在很懵。

他摘下耳麦，转过身子，有些发愣。

这不是孙经理吗？

虽然没有直接看到脸，但按照这个秃顶的程度，眼前这个人是孙翔无疑了。

不过他这是在干嘛？

是出门扭到腰了还是撞到蛋了？

这不上医院看病，跑他这来干嘛？

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弯曲成九十度的男人，韩旭有些费解。

他就算能给人看病，也只能给人看病。

孙翔这种明显不在其中。

而一旁的阿水等人，也一个个都瞠目结舌，张大了嘴，完全能塞下一个鹅蛋。

“这不是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孙经理吗？”

“我以前都不知道，怎么他秃成这个鬼样子了？”

“他不是平时挺趾高气昂，用鼻子看人的吗？”

“怎么今天跑这来了，而且还是....这副模样？”

听到周围的小声议论声，孙翔脸色涨红成了猪肝色，

他身体颤抖，依然保持着恭敬的九十度弯腰：

“韩旭，对...对不起，我为我先前的无礼给您道歉。”

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合同的话，俱乐部已经拟出来了，这份是初稿，你看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这份合同，请您一定要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