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泠眯着眼,似睡非睡地等着李臣。
下午她和叶卿云谈话的时候,他便不经意地弄出了细微动静,显然是对今天他们的谈话极为不满。
他当然是不可能以下犯上去找叶卿云的,自然便只能找席泠。
席泠打了个哈欠,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字,正打算数到十便不等了,一眯眼便瞧见李臣站在了她面前,沉着脸色,质问她:“谁准你擅自答应殿下这种事情了?”
席泠有些困怠,懒得与李臣周旋,也没心思计较他的话,开门见山地便道:“权势皇位这种东西,除非他自己想去争,否则任别人逼迫,半点用处也没有。”
席泠垂了一下眉,又问李臣道:“京都最近的局势是什么样子?”
太子自然是不会好好禁足的,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二殿下和五殿下折腾出事情来了,此消彼长,三殿下成为太子的优势,很可能荡然无存。
太子自然不会看着这种情况发生,但是偏生他很安静,没有作妖没有折腾,像足了一个潜心思过的人。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被触了根本萎靡不振了,要么是在准备折腾一件大事。
淫乱后宫这件事,怎么算都是一件大事,历朝甚至有因此将皇子为庶民的先例。可是皇帝只是这么不轻不重地罚了一个禁足,显然是有所顾忌。
一个皇帝能忌惮什么?
无非是权力的制衡罢了。
皇帝动不了太子背后代表的势力,那么太子显然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而萎靡不振,如此一算,太子显然是在预备什么大事。
席泠微微皱了眉,抬手敲了敲被褥,又问他道:“京都还有什么事情?”
李臣皱眉想了片刻,正要摇头,忽然顿了一下,然后他对席泠说了声抱歉,走到窗口,接了只白鸽。
他从那鸽子腿上解下了信筒,低头扫了一眼,然后神色古怪地瞧了席泠一眼,最后道:“近来京都谣言四起,人皆传言三年前丧生火海的七殿下是诈死。”
席泠拧住了眉,思量了片刻,然后道:“京城到这里,是几日的路程?”
“信鸽一日,快马加鞭两日,若是巡查车速,要整整三日。”李臣答了她,并没有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便听见席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帮我将这个消息瞒住阿云。”
她声音带着几分困意,有些懒散,语调却还是不容置疑的:“作为回报,阿云会主动回京,争取那把椅子。”
李臣皱着眉看了席泠好半晌,似是在考虑她的话的可靠性,最后抬起头,妥协道:“我会按照赵小姐的话做的。”
他微微顿了一下,语气带了一分浅浅的威胁:“还请赵小姐务必坐到承诺了。”
……
幸福常常就像是偷来的。
每一日每一时每一刻,都叫人提心吊胆,生怕什么时候便会葬送。
叶卿云紧紧跟在席泠身边,看着她挑水,伸手便要接她肩头的的担子,结果手刚刚挨到扁条,便忽的有破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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