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泠抬眉瞪他。
惠清大师没觉得自己有哪里错了,还在小声反驳:“我之前在寺庙里的时候”
顶着席泠的目光,惠清也总算意识到了现在不是那个时候了。他抿了下唇,顿住了话,沉默了好片刻,最后还是低低道:“我知道了。”
惠清大师终于愿意低价出售自己的笔墨了。
但是这么微薄又不稳定的收入,并不能维持生活。席泠将钱攒了一点,开始从小本生意做起。
惠清试图帮她的忙,但是惠清大师实在是没有经商的天赋,甚至连普通的吆喝都叫不出来。他跟了席泠一天便被席泠撵回了家。
可这毕竟是古代位面,女子经商总是要遭人嘲讽的。后来生意做得大了些,席泠想打算扮作男子行商,却被惠清拦下了。
惠清当了和尚这么多年,除了念经,也总算还有个拿得出手的本事。
行医。
席泠攒钱开了个医馆,然后终于将这么一堆的事情都丢给了惠清。
医馆的生意时好时坏,惠清的医术还算是高明,附近的人也都愿意来看病,生计还是维持得了的。
偶尔淡季的时候,没什么病人,惠清便会跟席泠一起在后面坐着闲聊。
大概是之前的日子清苦了些,惠清时常总觉得自己拖累了席泠,席泠倒是不这么觉得。
他本来好端端一个佛家子弟,被她拉入俗世,从云端跌落,陪她一起走泥泞,原来不会的,不屑的,都一点点去做了。
他们互相揭去了原来的面纱,高端的,漂亮的,精致的。
只剩下了最后的相依相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