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男人这黑眸又深又冷，眼底更是有一抹十分复杂的情绪，而这抹情绪，只有在对上安夏的脸才会出现。

安夏总觉得，穆臣这些话并不是对她说，而是对着她这张脸真正的主人说。

强烈的求生欲使安夏忽略掉身体的疼痛，张嘴想要解释，只是，穆臣掐着她的脖子，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很清楚，再不解释，穆臣就会把她当成夏冉冉，亲手把她掐死。

穆臣有多恨夏冉冉，安夏很清楚。

她甚至想不通，到底夏冉冉做了什么事，能让穆臣如此的恨，恨得夺走她的一切，包括她存在的所有痕迹。

穆臣眼神有点迷离，眼前的这张脸，那样的熟悉，陪伴了他十几年。

从她稚嫩还没张开的脸，到成长后的清纯漂亮，而到现在，五官精致立体，十分有辨识力，他一直在她身边，这张脸，一直对她笑。

他以前最讨厌她的笑容，太天真纯粹，根本没有任何人生阅历，不知道人间疾苦。

所以，一看到夏冉冉冲他笑，他就觉得无比的恶心。

他亲手扼杀了那个纯粹灿烂的笑容，他亲自让她知道，什么叫痛苦，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把她的整个世界都搅乱了，让她痛不欲生了。

她终于再也不会笑了。

可是现在，看着眼前这张失去笑容的脸，他却无比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