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柳直以为,来接受培养的十名一级制符师,即便不是民事部组织出来的那一批人,也当属民间志向远大且目光毒辣的高端人才,不会再有第三种可能,但很快他就发现错了,头天晚上,他就见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面孔齐之诚。
“齐叔,您这是?”
看着笑呵呵走进来的齐之诚,柳直错愕开口,他之所以以首领之尊称对方一声齐叔,不止是因为齐之诚已经年过半百,跟齐之诚的官职也没有多大关系,这些都只占极小一部分因素,关键在于,他是打心底的佩服齐之诚这样的手工艺人。
当初,齐之诚是循着他挂好的路标寻到的营地,陈默死后,又被他提上了民技局局长一职,在此期间,齐之诚一直是兢兢业业做好自己的工作,不参与政治斗争,也从不曾为自己谋过一毫私利,凡事以身作则,一丝不苟,始终将部落和人民放在第一位,在广大人民群众心中,真正竖立出了官员的榜样标杆。
后来,部落迁移到炎黄城,民技局改为民技司,冯默仁展现出了极为出色的统筹能力,后来居上,不止赶超了原副局长吴建德,更是挤下齐之诚,被段奇任命为民技司一把手。
柳直回来后,曾详细询问过这事,得知冯默仁是由朱诚和巫阳联名推荐,是真正难掩光芒的杰出人才,对于这一任命,齐之诚非但没有心生不满,反而识大体顾大局,坚决服从组织安排,全力配合及协助冯默仁展开工作,品性之难得可见一斑。
如果说有些年近半百的老人,是顽固不化、不通情理的,仗着曾有过几分功劳,就倚老卖老,任意放纵,真正诠释了何谓老而不死是为贼,那齐之诚就正好反过来,在他身上,柳直看到华夏民族故老相传的匠人精神,在浮躁求快的社会里,不改初衷的追求着专注和极致,这就是柳直称他为齐叔的原因,是对他品性的认可和为人的尊重,是将他当成了部落的一宝。
可是,齐之诚现在毕竟还是民技司的副司长,部落有数的高官,自身年纪又不小了,更重要的是,他是部落里真正可以称得上德高望重的人物,竟还愿意跟年轻人一样,将时间和经历花在钻研一门新技术上面,并且还取得了不俗的成绩,这就真有些出乎柳直的预料了。
“呵呵,首领,我是来学习的,学符文技术,老话不说得好嘛,活到老学到老”齐之诚略显拘谨的说道,他觉醒后显得年轻了许多,看上去最多四十出头,却留有不惑于心、不拘于世的沧桑感,这并非经历过太多苦难造成,而是长年累月的专心致志下,才形成的独有气质。
躬自厚而薄责于人,真君子也!柳直暗赞一声,同时也有欣慰和感动,华夏民族之所以能长久的屹立于世界东方,正是因为每每危难之际,总会有那么些人挺身而出,甘愿为国家和民族穷尽自己的每一分心力,如李叔,如齐之诚,亦如他自己。
这些人里,能将名字留于史书的绝不会很多,大部分都是默默无闻的死去,但他们的精神会流传下来,薪火相传,继往开来!
“说得不错,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何况齐叔还远远称不上老,正应该再博一番功业。”柳直笑容灿烂的回道,他已是做好决定,要不惜灰茧的将齐之诚培养成一名五级制符师。
新春城。
王冬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脸色凝重的看着对面二人,这二人是他安插在敌对势力的情报人员,今早突然就跑了回来,并且带回来一份令人难以置信的情报。
昨天夜里,以天元城为首的联军方面,遭遇了一场犹如地震般的大变动,他们不再是军事联盟了,大部分势力都投在了天元城新城主,一个叫却卑的华夏男子账下。
这两名情报人员,正是因为各自的首领对却卑心有不服,并且还表现出来,结果当场就被杀鸡儆了猴,俩人便找机会跑了,一是已经失去了继续潜伏的意义,二是想要将这个极为重要的情报送到他手上。
实力深不可测,神魔般的存在,绝非人力可以战胜这些都是形容却卑的词句,这个却卑,昨夜带着三千多天元城士兵,昂首走入联军大营,人还未到,便假借联军统帅郭安飞的名义提前召集各方首领,待各首领齐聚,他骤然发难,不止以一人之力将那些首领尽数生擒,更是于眨眼之间灭杀了三千多士兵,趁着杀威微散,他以雷霆手段将各方势力整合,自任领袖,号为“玉皇天君”。
而之所以会杀士兵,是因为被擒的那些首领中,还真有几个不怕死的,他们无惧于却卑的威胁,破口大骂,结果自不用想,他们被杀死后,麾下士兵立即暴动,却是给了却卑一个立威的好机会。
听二人汇报完,王冬半响不能回神,感觉听到的只是一个故事,而非真实发生的事。他是部落放在郑中礼身边的关键明子,自身更是深受郑中礼赏识,自势力建立后,一直都是担任着情报部门主官一职,见识自非常人可及,但也从没听说过,世间竟会有如此恐怖的觉醒者存在。
两招,仅仅是两招,却卑就杀死了超过三千的联军士兵,每一招都自带特效,都是神魔手段,杀人如同割草,新春城士兵即便战力远超联军士兵,但因为导气术只有上、中两部,缺少下部和总纲,整体战力并没有太高,大多是玄体小成修为,最强的一小撮人卡在玄体大成寸步难进,部落那边的意思是近期会将千灵淬体经送过来,已是安排了一个十分合理的故事,但没想到,竟是在这个当口遭遇变故。
对于却卑之强,王冬其实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他是文官,见识过印象最为深刻的战斗,便是柳直杀沉默那晚,觉醒者的强大展露得淋漓尽致,在他们这些普通人眼中,那时的柳直就是神魔般的存在,而却卑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大抵也是如此。
王冬知道一旦开战,新春城方面不可能有一丝胜机,挥手让两名情报人员退下,回身拿出纸笔,唰唰将事情经过写上去,他要在向郑中礼汇报之前,将这份情报送出去,如果部落方面未能及时指示,他就只能随机应变。
写好密信,王冬将其放在左边袖口,紧贴于皮肤,若有任何异动,他可以立即用元气将密信震碎,碎得任何人都无法复原,这是身为一枚明子所必须要做的准备,无论何时何地,都得预防暴露的可能。
这一年多时间,他辅佐着郑中礼从一无所有到割据一方,每一件重大决策上都有他忙碌的身影,为新春城的崛起立下汗马功劳,不止收获了财富、权势、女人、荣耀,自身亦是有了极大成长,现今他与郑中礼的关系,可谓名为君臣,实为兄弟,而且是主明臣直,兄友弟恭。
但是谁又能想到,被郑中礼倚为心腹中心腹的他,实则是一名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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